看著沈棠落一副無措煩躁的模樣,君云肆失笑,“有沒有心,有什么所謂,左右死不了不是嗎?沈棠落,這不是和你天生骨寒血寒的體質一個道理?”
沈棠落啞然,竟覺得無話反駁。
她唇瓣緊緊抿著,面容冷戾肅然,盯著君云肆的心口瞧著,雙手指尖止不住發寒發抖,難以冷靜下來。
良久,她的眼眶染上了一抹紅,不受控制地想起了生死斷骨橋的那一幕。
沈棠落眼神茫然地盯著君云肆的心口,腳步不斷后退,搖頭喃喃自語,“不是的,君云肆,你不知道,不該是這樣的……”
君云肆看出了沈棠落情緒的不對勁,追著她的步子,拉住她,“沈棠落,你剛剛不是說,找本尊有事要談嗎?”
他手掌的溫熱傳遞到了她的身上,沈棠落頓時收斂了心神,目光幽深地定格在了君云肆俊美無儔的面容上。
這個男人,他還活著,不再是前世萬鬼窟盡頭,冰冷得沒有生命的軀體。
沈棠落眸中的躁意越來越重,生平第一次覺得自己蠢了。
“君云肆,我們是該好好談談了。”
這時,殿外突然傳來了燕不問的聲音,“尊上,你回來了!”
沈棠落和君云肆齊齊轉過頭去,就見燕不問踏入了門內。
方才那個情形,兩人都未想到關門。
燕不問見到君云肆的住處亮起了燈,也就沒想太多,誰知,他一進來會見到這副場景。
一時間,他進也不是,退也不是。
燕不問整個人都懵了,撓著頭,糾結不已。
這世界是怎么了?
他家尊上怎么會帶女子來王府,還給人帶到了自己的住處?
這還是他印象里的那個冷血無情,不近女色的尊上嗎?
要知道,就算尊上在血獄魔宮,也沒有任何女子能近得了他家尊上的身。
燕不問才壓下心驚,目光一下子落到了沈棠落左腕間的紅繩上,旋即,臉色都變了。
燕不問是君云肆最受器重的影衛。
他從十年前就一直跟在君云肆身邊,所以,他是最清楚君云肆的人了。
君云肆這些年來,一直留在離空大陸,就是為了找到能重燃他本命心魂盞的人。
這么多年了,他從未見過君云肆對誰這么上心,這么容忍過。
莫非,玄靈宮的少宮主就是他家尊上找了多年的人?
“尊上,那是心……”燕不問瞪大了眼睛,指著沈棠落的手腕驚聲道。
君云肆眉心一蹙,臉色寒了下去,冷聲打斷了他,“出去!”
燕不問頓時閉了嘴,轉頭往外走,然而,剛走兩步,他又回過頭來。
他差點因為心驚和激動,忘記了彥王殿下交代的事。
“尊上,屬下還有事要稟。”
沈棠落皺了皺眉,覺得這主仆二人不對勁,卻又說不出哪里不對。
不過,想了想,燕不問會震驚她出現在這里,也無可厚非。
方才的那股煩躁漸漸平息了下去,沈棠落想到了燕不問剛剛看她的反應,面色一僵,拿開了君云肆的手。
然后,走到了一旁,斂去了眼底的復雜,等著君云肆處理自己的事情。
君云肆看了沈棠落一眼,把手負到了背后,才看向燕不問,俊臉上浮現不悅,冷冷道:“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