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不問不解了,沈少主怎么對一個素未謀面的人問得這么詳細?
他搖了搖頭,道:“屬下記得,璉姑娘一直臥床,在彥王府中住著。”
沈棠落問得差不多了,抬了抬眼,沉聲道:“行了,你下去吧。”
“是,”燕不問走到了殿外,一拍腦門,心里卻驚了。
他并非沈棠落的影衛,怎么就聽了她的命令。
殿內,沈棠落沖著君云肆皺了皺眉頭,在殿中央尋了座位坐下。
她美眸流轉,沖著君云肆輕輕挑了挑眉,示意他坐過來,“君云肆,我們商量個事吧。”
君云肆黑眸深沉,大步走了過去,在她對面坐下,抬手倒了一盞茶,抬眼道:“怎么,你對君彥楚的事情感興趣?沈棠落,本尊的人你倒是使喚的順手?”
沈棠落眼底的那一抹興味猶在,眉心之處的冷意卻未散,“君云肆,我覺得,這位璉姑娘所中之毒,本姑娘非常感興趣。”
君云肆有些詫異,意外了,“你會解毒?”
沈棠落故意賣關子,把君云肆倒好那盞茶端了過來,輕輕抿了一下,“君云肆,你說,中了九頭蛇獸之毒的人,一直沒有解藥,她能活四年嗎?”
君云肆身為煉藥師,又是世人敬畏尊崇的天下第一神醫,他必然早看出其中端倪了。
沈棠落語氣染上了一抹凌厲,又道:“本姑娘不信,擁有神智,又深藏在世人恐懼的鬼影森林之中的妖獸,它會平白無故出來害人,除非,這個人她自己去主動招惹了。”
巧合的是,四年前,她也在鬼影森林。
而剛剛,燕不問說,那位身在彥王府的璉姑娘是被九頭蛇獸所傷。
她就有些懷疑他口中的九頭蛇獸是相柳,卻也不是十分確定。
然而,燕不問所謂的璉姑娘,她的身份很值得深思,讓沈棠落起一個人來。
當時,她和相柳分開了。
原因是,那次,是她第一次碰上山嫵和顧影,和那兩個家伙打了一場,最終弄得兩敗俱傷。
這時候,突然出來了一個年輕女子,以一身符咒術,差點要了她的命。
而當初,在她快要承受不住時,是鬼夢空間中的相柳醒來,給了那女子致命一擊。
相柳追著那個女子,她繼續和山嫵,顧影兩人周旋。
無奈的是,那時候,相柳蘇醒的時間不長,很快就耗盡了神力,魂體回到鬼夢沉睡了過去,那個女子也就逃了。
她清晰地記得,那名女子出現時,叫了顧影一聲哥哥。
顧影和山嫵沒見過相柳,而那個女子是見過的。
沈棠落思索片刻,認真道:“君云肆,你把蒼扶幻靈花給我,我幫你救人,本姑娘會解毒,你放心,保證給你一個滿意的結果。”
……
玄靈宮,天塹橋。
世人皆知,若修為淺薄,登上玄靈宮則難如登天,一個不小心,極有可能落得粉身碎骨的下場。
因為,整座玄靈宮的宮殿堡壘都是凌空懸在天塹之巔的深淵之上,而天塹橋是上玄靈宮的必經之路。
天塹橋四面環山,常年陰風繚繞,蒙霧騰騰,一眼望不見底。
然而,就在這從無人敢涉足的深黑天塹下,一塊凸起的巖壁上,卻躺著了一個渾身殘破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