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往,沈棠落想做什么,從來都不會拖泥帶水,而是直接行動。
她哪還需要給什么人交代,還如此耐心。
然而,面前堵住她去路的男子不是旁人,是她今生拼盡全力想要相守一生的人。
她從馬車里出來,本來就是想要和他商量此事。
如今正好給了她一個堂堂正正拿到蒼扶幻靈花的理由,沈棠落自然樂得抓住這個機會。
可是,都解釋清了,沈棠落要往門外走一步,君云肆就擋一步,他緊鎖著眉,一語不發。
兩人站在殿門口,守在九王府暗處的影衛見到這一幕,都不自覺地倒抽了一口涼氣,眼里全是不可思議。
君云肆這個樣子,讓他們不得不誤會,人家姑娘想要離開,是他們家殿下非要阻攔著。
他們總算理解了,平日里還算沉著冷靜的燕老大,為何會一臉迷茫地從里面走出來了?
君云肆目光在沈棠落膝蓋處掃了一眼,俊臉冷沉,不悅道:“沈棠落,你這時候出去,是想讓本尊之前做的,都白費了嗎?”
此言一出,沈棠落揪了揪衣角,腦海里又浮現出了君云肆給她上藥的場面。
她嘴角微抽,“君云肆,我的傷……沒那么嚴重,疼都不疼,實在不足掛齒。”
君云肆深眸嚴肅,質疑她,“沈棠落,你會醫術嗎?”
沈棠落覺得自己說不過君云肆,就是吃了不會醫術的虧。
她握了握拳,唇角揚起了一抹笑意,突然底氣就足了,“君云肆,你執意攔著我,莫非是怕我跑了?”
君云肆俊臉黑了黑,眼底掠過一抹無奈。
他看著身前閑不住的小姑娘,眸光深諳,沉聲說,“她有修為在身,去的又是她自己師兄的府邸,還用得著你來操心,你自己還受著傷,還要去管別人?”
君云肆一眼便看破了,沈棠落是在擔心獨自夜行在外的南宮沫。
可偏偏這小丫頭嘴硬慣了,嘴上不愿意承認,表面看似對什么都冷漠,心里卻有著她自己察覺不到的柔軟。
聞言,沈棠落猛地抬眸,小臉繃了起來,眉頭皺得緊緊的。
她皺起了眉,糾正他,“本姑娘只是去送東西,君云肆你懂什么?”
君云肆認真了,“沈棠落,東西何時送都可以,你這時候趕過去,你還怕本尊再跟你搶回來不成?”
“我……”沈棠落眸光躲閃了下,“自然不是!”
沈棠落當然不是怕君云肆出爾反爾,倒是真有幾分不放心南宮沫。
不過,照這樣爭論下去,天亮了,也不會有個結果。
沈棠落心下嘆了口氣,把還在鬼夢中,和花翎喋喋不休的無影給喚了出來,讓它去先去閆家探探路。
無影一出來,見到兩人在黑夜中共處一室,眼珠子瞬間就瞪得圓圓的。
它剛要開口,卻突然想起來沈棠落對它下了禁令,不讓它說話,頓時就委屈地扁了扁嘴,離開了閣樓。
君云肆這才滿意,語氣才平淡下來,繼續說,“本尊讓人給你備了藥膳,你修煉的術法,極耗體內氣血,好好用膳,以后少動用功法。”
沈棠落身體一僵,滿臉的不情愿。
君云肆臉色又冷了下去,“會想到照應別人,卻不懂好好保護自己,沈棠落,你還能不能讓人省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