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世,有許多事情都變了,沈棠落不能確定帝君這時候召君云肆入宮做什么。
不過,看燕不問的神情,就知道不是小事了。
縱然很想馬上就和君云肆坦白一切,她也知道不能不分輕重,無理取鬧地讓他留下。
沈棠落面不改色地接過瓷瓶,在君云肆的注視下,乖乖把藥給吃了,君云肆才放心離開。
然而,君云肆前腳剛走,沈棠落就從鬼夢中取出了一襲黑衣勁裝,利落地換上后,避開了影衛,逾墻出了九王府。
云浮帝都城,閆家。
天幕將暗之時,蒼穹之上,玉弓半懸,滿城的明燈初燃。
一陣涼風呼嘯而來,閆家朱漆正門
前掛著的幾盞燈籠閃了閃,搖晃個不停。
“什么人?”兩邊守門的小廝微驚,眼神警惕,四下望了望。
隨著這道聲音落下,一襲紫衣的南宮沫飛身而下,涼風忽止。
南宮沫抬眼望了下閆府門上字跡洋洋灑灑的牌匾,嘴角揚起了一抹欣喜。
她許久未曾見到大師兄了。
“是我,玄……”南宮沫頓了下,眼神一暗,又道:“勞煩前去通傳你們大公子一聲,就說南宮沫來找他。”
小廝不認得南宮沫的長相,卻聽說過南宮這個姓氏,甚至說是極為敏感的。
備受天下修玄之人尊崇的玄靈宮,現如今就是由南宮一族執掌大權。
閆府的大公子閆自小就被送上玄靈宮拜師修煉,小廝自然是十分清楚的。
幼時,南宮家三姐妹也曾隨南宮群到過云浮帝都。
可時隔多年,南宮沫的長相早就發生了很大的變化,小廝一時也難以認得出來。
兩個小廝對視了一眼,不確定南宮沫身份,卻也不敢怠慢,客客氣氣道:“姑娘稍等,小人這就去通傳。”
南宮沫并不著急,琥珀色的眼眸里帶著一抹和善的淺笑,頷首,“有勞了。”
一個小廝扭頭往大門內走去,南宮沫不矜不盈地在外面等著。
過了一會兒,離開的小廝未曾出來,閆府門前卻緩緩停下了一輛馬車。
南宮沫微微側頭,就見到了一個妝容艷麗,身姿窈窕的女子從馬車上被婢女攙扶著走了下來。
此人,她不曾見過。
南宮沫有些疑惑,只瞧了一眼,就收回了目光,安靜地等待著。
閆墨卿下來后,目不斜視,本想直接進門的,走了兩步,卻突然察覺到了什么。
她停下了往里走的腳步,看向了站在府門前的南宮沫。
一雙精銳的眼眸毫不掩飾地對著南宮沫上下打量了起來,“你是誰?天都黑了,站在這里,是在等什么人嗎?”
另一個守門的小廝沒想到會在天黑時見到閆墨卿。
他怔了一下,趕忙上前,搶在南宮沫開口之前,恭敬地對著閆墨卿行禮,“二小姐回來了。”
閆墨卿淡淡應了一聲,又把疑惑的目光放在了南宮沫身上,“她是何人?怎么回事?”
小廝看了眼南宮沫,垂首回道:“回二小姐的話,她說她是南宮沫,是來找大公子的。”
小廝的話,讓南宮沫陡然明白了過來。
這位是閆家嫡出的二小姐,閆的同胞妹妹,閆墨卿。
不過閆墨卿自小久居皇宮,被養在她身為皇貴妃的親姑母膝下,所以南宮沫沒見過她。
南宮沫輕輕一笑,并沒有因為閆墨卿顯赫的身份而顯得拘謹,她不卑不亢道:“閆姑娘,在下南宮沫,是閆的小師妹。”
南宮沫雖為庶女,可她身為玄靈宮宮主之女,身份地位并不比諸國世族的貴女低微,所以無需向閆墨卿行禮。
更何況,南宮沫從不是討好人的性子,亦從未因為自己是庶女,就覺得低人一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