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沫扶著額頭,晃了晃發眩的腦袋,才睜開眼,便看到了一雙繡著鳳尾花的黑靴停在了自己眼前,視線微微上移,觸目而來的是輕輕揚起的紅色袍角。
一抬頭,冷不防對上了女子清絕冷艷的容顏。
沈棠落稍稍俯身,朝著她伸出了一只手,問道:“可有覺得哪里不適?”
南宮沫愣住了,盯著那只沖自己伸來的白皙玉手,一時間,那雙琥珀色的眸子里染上了一絲茫然不解,遲遲不見動作。
突然,手腕上傳來一抹冷意,南宮沫還沒有回過神來,就被沈棠落一個用力,給拽了起來。
“你……”沈棠落見她沒反應,皺了皺眉,上下打量了她一眼,想到她極有可能是受了驚,眼底幾不可尋地閃過了一抹擔憂,遲疑地開口道:“能行嗎?”
南宮沫垂眸,看了一眼自己的手,眉眼間染上了一抹暖意,對沈棠落淺淺一笑,輕輕搖了搖頭,“無礙,就是有點暈,現在好多了,棠棠,那客棧門前……”
一提到客棧,她很快收起了笑意,臉上浮現了一絲凝重,“這山崖上的村子有古怪,方才我和燕侍衛碰到了一個身上帶著邪煞氣息的小姑娘。”
南宮沫說著,余光不經意瞥到了一抹桃粉色,臉色驟然變得難看了,她指著灼夭,“棠棠,她怎么會在這里,她就是那個……”
沈棠落看著那抹嬌小的身影,眸光深諳,漠然道:“無妨,她已經無法再行兇作惡了。”
燕不問也醒了,身為經受過專業訓練的影衛,他的警覺性要比南宮沫高很多,他下意識召出了長劍,才看清狀況,就聽到了沈棠落的話。
“沈少主,這小丫頭不可小覷,”燕不問目光如刀,戒備地盯著灼夭,“恐怕客棧所經歷的一切,就是她搞的鬼,那些人,估計已經兇多吉少,全部遇害了。”
他已經領教過了,還受到了邪氣的攻擊,兩人合力,都敵不過這個看似天真無害,弱不禁風的小丫頭,她身上似乎隱藏著一股兇狠的戾氣。
在客棧門口的時候,沈棠落才離開不久,他和南宮沫就碰上了她,只是,他們都被她單純的外表給騙了。
“確實如此,”南宮沫擔憂地看向沈棠落,又不禁疑惑了,“棠棠,你是怎么發現我和燕侍衛的?之前,我們明明在客棧,怎么會到了這里?”
沈棠落能明白他們的顧慮,面無表情地看向灼夭,蹙眉,解釋給他們聽,“我知道,她已經死了,如今只是一抹將散不散的魂魄,此前因為執念不散,是以輪回無路,聚斂了無數戾氣,殘害了此地的生靈。”
說罷,她不顧南宮沫和燕不問不可置信的神情,大步朝著灼夭和無影走了過去。
無影追問了好一會兒,卻沒有得到答案,失望極了。
“所以,你因為一個人,殘害了整個村子的人?你怎么能這樣,難道你就不怕永生不得輪回嗎?”無影憤憤的。
“何止啊。”灼夭輕飄飄地道,臉上掛著一絲遺憾,“但凡來了這里的人族,都太礙眼了,我不在乎輪不輪回,只想等小神醫,可惜了,魂器不在,我怕是等不到了,若是他回來……”
“你殺了人,那些人的尸體藏哪兒了?”
冰冷冷的聲音從背后傳來,灼夭渾身一僵,杏眸里涌上了淚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