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見之時,他定忘塵無怨,談笑風生不動情。
自那以后,蘇安祁偶爾再來醉紅樓便也沒再去紫柒公子的房中,只是與東方溫煊待在雅間喝喝酒,聽聽曲兒,強逼著自己忘了他。
可東方溫煊和白染的話句句像把刀子般戳在蘇安祁的心頭,若她真的能夠視而不見,便也算了。
可偏偏這般看著那人兒坐在高臺之上供人欣賞,她會那么痛。
這琴音曾經只屬于她一個人,而今,她卻只能躲在暗處偷偷聽著。
如果不是八皇女今日非要拉著她們來看什么花魁,蘇安祁怕是這輩子都不會知道,自己將會錯過什么。
樓上的人還在發著呆,樓下的人卻早已叫起了價兒。
那些個女人個個如餓狼一般,恨不得用眼睛就能將那高臺上的紫衣扒去,任由她們作為。
一個面黃肚大的女人自二樓包間喊道:“五千兩……”
樓下頓時安靜下來,眾人紛紛搖頭,有五千兩都夠在京中置辦一套宅子了,誰會去買一個男子的初夜啊!
那肥頭大耳的女人顯然是勢在必得,一口價就基本上將人定了下來。
東方溫煊微微嘆息,輕輕啜了一口杯中酒水。
“唉……可憐一朵嬌花就要被摧殘咯!”
白染看著盤中的點心,忽然想到了府里的蕭羽傾,那孩子平日里最喜歡吃這些。
再看蘇安祁那一臉的為難與遮也遮不住的悲痛,白染便想到了之前她與蘇安祁說過的話。
或許,真的是她錯了。
自己可以不在意蕭羽傾庶子的身份將他帶回白府,為什么就不能允許蘇安祁追尋自己的愛人?
在感情上,身份當真就變得那么重要嗎?
若是今日這紫柒公子真的被那女人占了去,蘇安祁這一生可能心安?
“一萬兩!”
白染的話猶如一記驚雷響徹整個醉紅樓,便是一直都未有任何表情的紫柒公子也不由得循著這清冷的聲音朝上看去。
只是紗簾遮擋,底下的人并未看清喊出這一萬兩女子的真容。
蘇安祁也是驚得張大了嘴巴,她實在是太了解白染的性子了。
白染絕非是喜好美色之人,再加之白染對蕭羽傾的寵愛,她斷然不會花費一萬兩去買一個紅樓男子的初夜,盡管這點兒小錢對白府來說并不算什么。
白染勾唇看向蘇安祁,低聲道:“我最是見不得苦命鴛鴦,今兒這一萬兩,便算是妹妹提前送給姐姐的生辰禮了。”
說著,白染就朝蘇安祁舉起手中的酒杯,蘇安祁顫著手將自己的杯子湊了上去,這才算是明白了白染的用意。
“阿染,我……”
蘇安祁顯得有些緊張,又有些不知所措。
“一切盡在不言中。”
白染沖蘇安祁挑了挑眉,還是那副淡然的模樣兒。
“阿染都已經送出了這份大禮,溫煊自然也不能空著手不是?”
東方溫煊忽然出聲,惹得蘇安祁慌亂的眼神又朝她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