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我才要好好護著他啊!”
白染輕笑一聲,抬眸看向外面的天空,四角的院落將藍色框住,只余下幾朵點綴的白云在上頭。
白染若是帶著蕭羽傾入宮,那眾人便會說他二人還未成婚便住在一處,還這般大搖大擺地一起入宮參宴。
若是白染不帶蕭羽傾入宮,又會有人說蕭九公子失了寵,白少將軍獨自入宮都不帶他。
所以無論他們怎樣做,都會有些嘴碎的人背后議論。
既然如此,她只管做好自己就是,何必管別人如何說。
“你倒也是個憐香惜玉的。”
東方溫煊輕笑出聲,這一語雙關里還帶著旁人。
“自己的夫君當然要自己疼了。”
白染面不改色心不跳地說道,好似在說一件十分正經的事情。
東方溫煊大笑一聲,然后盯著白染認真道:“阿染,我若是個男兒身,定也會非你不嫁的。”
白染身子忍不住一抖,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
剛剛喝進嘴里的茶水也被她噴了出來,濺了東方溫煊一身。
“你……你……你……你這是做什么?我不過是假設一番,你也不至于噴我一身茶水啊!”
東方溫煊跳著逃開,甩著衣擺埋怨道。
“還請八殿下日后莫要再開這樣的玩笑了,白染受不起。”
白染毫無形象地抹了把下巴上的茶水,朝東方溫煊擺擺手道。
“哼……不識逗!”
東方溫煊哼哼唧唧地嘟囔了幾句,探著身子坐在了離白染最遠的椅子上。
看著自己衣擺上的水漬,東方溫煊不高興地撇了撇嘴。
“這是我今兒才換的新衣,你得賠我一件啊!”
說著,東方溫煊便盯著白染的衣服細細瞧了起來。
“你這衣裳的繡工瞧著比宮里的繡郎要強上許多,是從哪家繡坊做的?”
白染垂眸看了一眼袖口的青竹,輕聲道:“傾兒做的。”
東方溫煊尷尬地收回目光,然后沖白染翻了個白眼兒。
“好像就你有未婚夫君似的。”
酸溜溜地嘀咕了一句,東方溫煊便站起身朝外走去。
“誒?你干嘛去?不留下吃午飯了嗎?”
白染的聲音自身后傳來,東方溫煊朝她擺了擺手,頭也不回。
“找我的純兒給我做衣裳去。”
白染輕笑一聲,手指無意識地撫上衣服上的淡雅花紋,嘴角微微揚起。
自蕭羽傾住進白府,白染的衣物倒是都未再從外面買過,全是出自蕭羽傾之手。
有時候白染也會想,若不是時代所限,蕭羽傾憑著刺繡的手藝怎么著也得是一代大家吧!
再想想自己,除了前身留下的尊貴身份和滿身本事,白染也不過就是一個普普通通的小職員而已。
若真這么論起來,倒是她配不上蕭羽傾了。
白府的馬車停在宮門口,白染剛扶著蕭羽傾下了車,便瞧見了不遠處正望著他們的蕭言禾一家。
蕭言禾張了張口像是要說什么,白染卻是只朝著她微微頷首便帶著蕭羽傾先行一步。
蕭羽傾垂著眸子跟在白染身旁,除了下車時瞧了蕭家人一眼外,便再也沒往那處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