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那孩子手腳不算干凈,這樣的人如何能進入白府。
見白染眉頭緊鎖,蕭羽傾不由得問道:“怎么了?可是那小乞丐有什么問題?”
蕭羽傾十分感激小乞丐的救命之恩,白染不想讓她失望。
若是那孩子品行的確有問題,將她打發到外頭無人的莊子上去就是了。
給他們姐弟二人幾畝地養著他們,對于白府來說這也不算什么。
“沒事,既是傾兒的恩人,我們自是要好好感謝人家的。”
一直到蕭羽傾睡著,白染才離開錦墨居。
抬頭看著黑幽幽的天空,白染心中五味陳雜。
本以為這里的人心思應該單純些,卻沒想到,她一個接受過高等教育的大學生在這里過得都如此艱難。
果真啊!
人活著,就沒有容易的。
嘆了口氣,白染才回了清芷榭。
第二日巳時剛到,管家便帶著兩個小乞丐進了書房。
迎著光看向對面的兩個人,一個瘦削的少女滿身污垢,牽著一個才不過三四歲的小奶娃娃,小娃娃一雙大眼睛澄澈異常,滿眼的單純。
小乞丐眼中的堅毅倒是與白染初見她時的小偷行徑有些不符,而那小奶娃娃卻是直直地盯著白染,眼中不見絲毫懼意。
像是他姐姐與他說過什么,才能讓這個自小顛沛流離的孩子放下戒備。
“還不快見過家主?我家主子是白少將軍。”
老管家對著站在那里的小乞丐提醒道,盡管白大將軍已經過世,但因著白染還未正式入朝做官,所以世人還是大都習慣稱她為白少將軍或白家少主。
小乞丐臉上的神情微變,難以置信地看著坐在那里的白染。
“你……不,您就是白少將軍?一槍挑掉耶律楚緒腦袋的那個白少將軍?”
小乞丐激動地問道,她雖大字不識幾個,卻也是知道白家的事跡的。
若說在百姓心中除了皇上之外,最有威信的便是白家軍了,而將門白家,便是他們心中的神。
“我初見你那日,你為何要偷那女人的荷包?”
白染微微點頭,勾著嘴角看著面前的少女,想等她解釋那日的偷荷包事件。
若不是這小乞丐昨夜扔下幼小的弟弟,冒險救回蕭羽傾,白染怕是這輩子都會覺得她是一個不學無術的小偷兒。
可經歷昨夜之事,再加之那孩子眼中的堅毅和對幼弟的呵護,白染又想給她一個機會,許是她有什么難言的苦衷也說不定。
眼見不一定為實,這個道理白染還是懂的。
小乞丐偷偷瞧了一眼一旁的弟弟,眸中閃過一絲羞澀和愧疚。
“小澄那段時日生了病,若是沒有銀子給他抓藥,他會死的。娘和爹去的早,小澄他自小受了許多苦,我不能眼睜睜地看著他病痛而死,所以才……”
說著,那小乞丐便愧疚地低下頭去。
白染是她心中不可觸摸的敬仰,如今在自己尊敬的人面前說這種讓她丟盡顏面的事情,她自是覺得羞愧難耐。
可即便重來一次,她仍舊會為了弟弟做這樣的事情。
小澄是她唯一的親人了,她斷然不能眼睜睜地看著他出事。
“可除了那個惡霸,我并未再動過旁人的一文錢。”
那小乞丐忽然抬起頭來說道,她便是偷,也不會偷好人家的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