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個人艱難地往來時的路走去。
“這邊遍地荊棘,夜里難行,我們怕是要在這兒過夜了。”
玉靈兒緊緊抱著已經睡著了的孩子,對白染說道。
他滿身的傷口就是拜那荊棘所賜,就白染現在的身子,若是從那里走一遭,就算能出去,也得變成一個血人兒了。
“也好,荊棘之處定不會有野獸出沒,在這附近過夜也還算安全。”
以白染現在的身體,要是來個老虎獅子什么的,就只能等著當晚餐了。
見白染撐著木棍費力地坐下,玉靈兒才從懷中掏出一個小瓷瓶來往周圍撒了些藥粉。
這樣他們夜里也不用怕蟲蟻叮咬了。
“走勞將軍幫我看一會兒小朵兒,我去找些木柴回來。”
玉靈兒將睡著的孩子放在地上,腦袋枕在自己挎著的包袱上,往白染身邊挪了挪。
“小心些,莫要走遠。”
野獸最喜夜里成群出沒,萬一走遠了遇上群狼,那才是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呢!
玉靈兒折騰了好幾趟才撿夠了一堆柴禾,白染從懷中掏出火折子吹了吹,然后將那柴堆點燃,周圍瞬間亮了起來,也暖和了許多。
“我還是再撿些回來吧,夜里燃著柴,能暖和些。”
說著,也不等白染接話,玉靈兒就又跑開了。
看著玉靈兒遠去的背影,白染心中的最后一絲怨念也跟著消失不見。
這世間的男子本就不易,他又孤身帶著一個這么小的孩子,便更艱難了。
能想出這樣兩全的辦法來,玉靈兒怕是也費勁了心思,若是換成旁人,白染未必還能活著。
想到前世里那些為了孩子可以連命都不要的母親,白染忽然敬佩起玉靈兒來。
在這樣的世道里,一個孤身男子帶著個孩子,每走一步都不容易。
看著小奶娃睡著的模樣兒,白染不由得勾起了嘴角。
若是以后她和傾兒有了孩子,應該也會這么可愛吧!
藥效過去,白染的傷口開始發起疼來,使得她一晚上都沒能歇上片刻。
玉靈兒夜里起來添柴,才看見歪在一旁的白染白了整張臉。
慌忙放下孩子,玉靈兒直接過去扶起來白染的身子。
探向她的額頭,微微有些發燙,玉靈兒眉頭微蹙,然后又割破了自己的手腕,湊到白染唇邊。
若白染出事,他這輩子都無法心安。
又從懷里掏出一顆藥丸喂給白染,見她不再冒冷汗,玉靈兒才放下心來。
隨意綁了腕上的傷口,玉靈兒又找出水袋來給白染喂了幾口水。
舔了舔發干的嘴唇,最終玉靈兒也沒舍得喝上一滴。
天才微亮,白染便驚醒過來。
摸著心口處的繃帶,白染這才反應過來自己的處境。
玉靈兒抱著孩子還在睡,看著他滿身血污的模樣兒,白染隱隱約約想起夜里他給她吃了什么。
如今再運氣,傷口竟然已經不覺得那么痛了。
撐著身子爬起來,白染四處瞧了瞧,這周圍除了長得一模一樣的樹木叢林,還真是沒有別的。
想要辨別方向,也只有靠著初升的太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