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羽傾怕的是什么,誰都知道。
不只他怕,那京中的每一個人都害怕。
為了她的事情,皇上和蘇老家主都愁得大病了一場,到現在都還未緩過神來。
“阿染,你可是眼中只能看得見妹夫,看不見姐姐嗎?”
見蕭羽傾越哭越傷心,白染怎么都哄不住,蘇安祁才在一旁開了口。
若是不說點旁的,他們怕是要哭到明天去了吧?
白染抱著懷里的人兒,目光轉向一旁的蘇安祁,二人對視一眼,皆輕笑出聲。
所有的感激和情誼,便全在這一笑之中了。
“八殿下自得了你失蹤的消息后,便逃出京城,到南邊來尋你了,你們可有遇見?”
蘇安祁忽然想到了東方溫煊,她似乎已經有好久沒有八皇女的消息了。
白染拉著蕭羽傾慢慢地走著,低頭笑道:“那家伙已經在我房間睡了三日了,非說是找我找的累著了,就是不肯走呢!”
蘇安祁也跟著輕笑出聲:“她的腳程倒是比我們快些。”
一旁的蕭羽傾只是靜靜地聽著,被白染握著的手也緊緊回握著她,憔悴的臉上卻盡是滿足。
蘇安祁忽然朝白染擺了擺手,道:“我去找八殿下了,你們自去歇著吧!”
白染會意一笑,拉著蕭羽傾去了隔壁的院子。
“手上這些傷,也不知要養到什么時候。”
邊替蕭羽傾處理著手上的傷口,白染邊心疼地喃喃道。
蕭羽傾卻是毫不在意地笑笑:“只要白染姐姐平安,這點兒傷又算得了什么?”
雖說他未能為她做些什么,可總算是一到南城就見到了她,便也不算他白來一趟。
“你還在白府,我怎么會舍得出事?說過要保護你一輩子的,就絕不會食言。”
白染垂著眸子吹著蕭羽傾手上的傷口,說得極其認真。
“可傾兒還是會害怕啊!”
蕭羽傾糯糯地說道,當初爹爹走得毫無預兆,他現在只剩下白染了,若是她也出事了,他便是真的不能活了。
“別怕,我是有九條命的人,沒那么容易出事的。”
雖是一句玩笑話,卻總算叫蕭羽傾心里好受了許多。
問起白染失蹤的經過,白染也未隱瞞,直接將玉靈兒的事情全盤說出,聽得蕭羽傾一陣后怕。
“雖說他是有苦衷的,后來也救了你,可我還是不能原諒他。”
許久之后,蕭羽傾才扁著嘴不滿地說道。
“他也是個可憐人兒。”
白染自知這種事情無法安慰蕭羽傾,便只能這般嘆道。
“他是可憐,可他為了自己的孩子害了你,你就不可憐了嗎?你若有事,我……我……”
蕭羽傾氣得紅了眸子,他實在是沒有辦法體諒那個男人。
他的孩子是人,別人的妻主就不是人了嗎?
況且,白染身系天下蒼生,干系重大,那個男人如何敢沖她下手?
整個東國的人都知道,白家是他們的恩人,便是十惡不赦之人也知感恩白家,從不動白家人半分,這個男人竟敢往白染心口處捅刀子。
這是白染沒事兒,若是真有個什么,他便是死一萬次也沒用。
“好了,事情都已經過去了,你就不要再氣了,氣壞了身子就不值當了。”
第一次見蕭羽傾這般生氣,白染忙哄道,
“想吃什么?我命人去給你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