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君這胎脈象極穩,平日里好好休養便是。”
玉靈兒替蕭羽傾診過脈后,笑著說道。
蕭羽傾笑得一臉溫潤,他雖一直對玉靈兒心懷芥蒂,但這個孩子卻還是要歸功于他。
成婚半年未能有孕,皇上派了太醫親自過來問診,也無人能說出個一二三來。
可玉靈兒幾服藥下去,蕭羽傾便有了。
要知道,蕭羽傾肚子里的可是白家的后人,那是萬萬馬虎不得的。
皇上派了御醫親自過來照料不說,蘇家也日日送許多補品過來。
看著玉靈兒正認真地收拾著藥箱,蕭羽傾忽然笑道:“你可知我一直都在怪你?”
玉靈兒不無意外地點了點頭,蕭羽傾與白染關系這般親密,蕭羽傾若是不怪他,那才是奇了怪呢!
“主君怪我也是應該的。”
無論什么時候想起曾經傷過白染的事情,玉靈兒都是滿心愧疚。
“可如今我終于要做了父親,似乎也能體會你當日的做法了。”
蕭羽傾輕笑一聲,羞愧道,
“與安側君相比,你我皆是自私之人。”
安若為了家國大義可以舍棄自己和愛人的生命,若是換做蕭羽傾,他自是不會為了任何事情放棄白染的。
莫說是叛國逆反,便是入十八層地獄,白染也是他最重要的人,永遠排在旁人之前。
“主君與將軍伉儷情深,這種感情也是旁人所求之而不得的。”
沒有人比玉靈兒更清楚白染有多愛蕭羽傾了,為了他,她寧可丟了自己的性命。
當初被吊在城墻上的男子怎么都不敢想象,那個女子竟真的會孤身而來,夜闖南城救下他。
哪怕在他捅傷她之時,她未曾確定他的身份,便也沒有動他分毫。
其實,以白染的功夫,當初那一刀不足以致命,她完全可以殺了他的。
但她并沒有,只是因為她不敢確定那個男人到底是不是蕭羽傾。
蕭羽傾這是修了幾輩子的福才得了這么一個女人?
這一點蕭羽傾不會否認,便是當時他以為自己有可能不能有孕的時候,白染也未曾提過半句要納侍的話。
如今他身子不便不能侍候她,試探性地在她面前提起要給她尋個侍候的人的時候,白染還惱了他。
她說,白家女人重情重義,認定了的男人便不會輕易辜負。
無論何時,她都不會做叫他傷心的事情。
蕭羽傾好像不懂白染的意思,又好像懂了。
夜里躺在床上,蕭羽傾翻來覆去的怎么都睡不著。
“怎么了?是要起夜嗎?”
白染抬手替蕭羽傾拉了拉被角,環著他的身子小聲問道。
蕭羽傾忽然翻了個身,面對著白染。
“白染姐姐,你白家如今只剩你一人,這一胎所有人都在瞧著,萬一是個兒子的話,皇上和外祖母是不是要失望了?”
眾人對這個孩子太過重視,以至于蕭羽傾整日里提心吊膽,就怕生個兒子出來,叫所有人失望。
“生個兒子也很好。”白染忽然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