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言熙脾氣的確算不得好,卻也絕對不是眾人口中那般不堪。
只是一旦人們認定了你是什么樣的人,便會將所有不好的事情都怪在你的頭上,想甩也甩不掉。
因為雨水多,今年的春宴放到了三月底才辦。
各色花兒一樣的少男少女陸續入了宮,一向冷清的御花園里終于熱鬧起來。
“阿染,今年咱們可說好了啊,你若再逃酒,咱們姐妹可不能放過你。”
蘇安祁攬著白染的肩頭,笑著說道。
去年春宴飲酒正歡,白染便尋了由頭出去再也沒有回來。
她們全都醉得不省人事,卻叫白染給逃了去。
“阿染一向不喜飲酒,哪里像你那般貪杯。”
太女南言頊最是護著白染,去年白染逃走,也有她的功勞。
“太女殿下未免也太偏心了些,若是這般說,那阿染的這酒便由殿下您代勞了?”
蘇安祁的父親與君后是表兄弟,所以蘇安祁與太女殿下亦是表親,二人私底下相處的也一向如親姐妹似的,說話便不似旁人那般多了許多顧忌。
“那你是阿染的表姐,這酒你也逃不掉。”
南言頊無事的時候也會與蘇安祁斗斗嘴,這也是她忙碌的政務與學習之外難得的樂趣了。
“說來說去,太女殿下還是偏心,同是表姐妹,太女殿下可得要一視同仁才是。”
蘇安祁放開白染的肩頭,目光忽然落在了不遠處的幾個男子身上。
白染順著蘇安祁的目光望去,只見一個漂亮公子正蹲在花叢中,手里拿著個小罐子,不知在做什么。
“嘖嘖嘖……蘇大小姐莫不是又要移情別戀了?”
太女殿下揶揄道,蘇安祁已經娶了正君,便是再看上哪家的公子,也得瞧瞧人家的身份合不合適。
畢竟,身份高些的嫡子是斷然不會去做別人的側夫的。
“愛美之心人皆有之,我只是瞧瞧而已……”
蘇安祁訕訕地收回目光,摸了摸鼻子尷尬道。
她只是瞧著那小公子有些眼熟,一時卻又想不起來在哪里見過,這才多看了幾眼。
“瞧到心里去了是吧?”
幾個與她們常在一起玩耍的世家小姐都哈哈大笑起來,這種無傷大雅的玩笑在女人堆里根本就不算什么。
“你們最好都不要成親,否則休怪本小姐手下無情。”
蘇安祁氣鼓鼓地對著身后的少女們威脅道,這里頭沒成婚的可是占了大多數的。
眾人說說笑笑間,就已到了涼亭內。
宮侍們早已備好了點心水果,眾人一落座,便立馬有人端著熱茶送了過來。
“今年雨水多,前幾日南邊送來消息說是又發了水患,唉!”
太女殿下望著花瓣上濕漉漉的水珠,不由得感慨道。
白染想到那日當街縱馬的官兵口中所說的要事,怕就是江南水患之事。
“南澇北旱,歷年都是朝中大患。”
蘇安祁也跟著蹙眉道,遇上災年,收成不好,百姓流離失所,民不聊生。
這也便罷了,若是再起了瘟疫,那才是要命的大事。
“既是年年如此,殿下如何不想著將南水北調,化災難于助力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