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染毫不猶豫地答道:“喜歡,怎么會不喜歡呢?”
這樣好的人兒,便是再有眼無珠,也不該看不見才是。
南言熙忽然抱著白染大哭起來,眼淚來勢洶洶,好似要把所有的委屈和心酸都沖洗個干凈。
見他哭得有些上氣不接下氣,白染才輕輕撫著他的背好笑道:“難道我說喜歡你,叫你這么難以接受嗎?竟哭成了一個淚人兒。”
南言熙忙搖搖頭,抹了一把眼淚道:“不,不是的。熙兒這是開心的,開心的眼淚。”
“別哭了,昨日流了那么多血,今日又流了這么多淚,你這小小的身體都快被折騰干了。”
白染抓著袖子擦干凈南言熙的小臉兒,柔聲道,
“我去叫店家送些吃食過來,你先洗漱可好?”
南言熙卻是緊緊地抱著白染的胳膊不許她離開,發紅的眸子里滿是擔憂。
“白染姐姐,我們逃吧!熙兒不想你被母皇砍頭……”
看著他一臉緊張的模樣兒,白染將人緊緊抱入懷中。
“不會的,皇上不會砍了我的頭的。”
皇上那般愛戀已逝的君后,在她心中,與南言熙的性命相比,和親便沒那么重要了。
否則,皇上最后不會刻意下旨叫她來送南言熙出嫁。
再加上白家百年重臣,世家之首,還有白家身后的蘇家,皇上也不會不顧念著這份情誼。
當然,雖不致死,卻也絕不會就這樣放過她。
“可是……”
南言熙不懂朝堂之事,但他也知道這事兒事關兩國邦交,一定沒有那么簡單。
白染抬起南言熙的手,輕輕蹭了蹭他手腕上的紗布,安慰道:“熙兒的這道傷口,便可救我一條性命。”
南言熙的目光也落在白染的手指處,不明白她到底是何意。
只是白染姐姐既然說沒事,就一定會沒事的。
就算母皇真的要砍了白染姐姐,他也會拼盡性命保下她的。
想到父后臨終時留給他的那幅畫,皇姐曾說過,若是他日后惹了通天的麻煩,便將那畫兒交給母皇,便能保他一命。
如今,他只盼著父后留下的畫兒能護得白染姐姐平安。
白染先修書一封命親信快馬送回京城給太女,自己則與南言熙在這個小鎮子上休養了三日,因為怕北國使臣先去南國告狀,她也不敢再多耽擱。
將送親的隊伍和嫁妝交給剩下的官員帶回京城,白染直接騎馬載著南言熙先行一步。
南言熙窩在白染懷中,嘴角揚起,眼中寫盡了滿足。
能有今日,哪怕回京便是一死,他也圓滿了。
偷偷昂起小臉兒看向白染緊繃的俊臉,南言熙正欲偷笑,卻被身后的人捏住下巴在唇上親了一口,瞬間將南言熙羞得整張臉埋進了白染的斗篷里。
偷偷舔了舔嘴唇,南言熙只覺得心中比吃了蜜還甜。
“好看嗎?”
白染眼睛直視著前方,話卻是對身前的人兒說的。
南言熙羞澀地點了點頭:“好看。”
京中第一才女,才貌無雙,出塵絕代,又怎么會不好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