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過晚膳,又說了幾句話,白染才帶著南言熙離去。
月上柳梢頭,夜風還帶著幾分寒涼。
白染接過一旁阿玉遞來的披風披在南言熙身上,然后才牽起他的手來。
“祖父他雖嚴厲了些,卻總都是一心向著我的,你莫要往心里去。”
白染這話是在替白老太君向南言熙道歉,畢竟,今日白老太君對南言熙的態度也實在算不得友善。
雖是將那貴重的鐲子送給了南言熙,卻也不是因為喜歡他,而是因著他白家少主君的身份。
“熙兒不敢怪罪祖父。白染姐姐這樣好,在世人眼中自是熙兒高攀了。祖父疼愛白染姐姐,熙兒高興還來不及,哪里會有別的想法?”
正是因為知道自己之前的名聲不太好,南言熙也不敢奢求白家長輩對他有多親近。
今日能安穩度過,他便已經知足了。
“我的熙兒這樣好,祖父以后總能看得到的。”
白染心疼地捏了捏南言熙的手,心中也在算計著何時去找祖父談一談。
南言熙心思單純,但白染卻知道事情沒那么簡單。
老太君今日將最心愛的鐲子都送給了南言熙,日后若是南言熙不能如他所愿生下嫡長女,他怕是還會起別的心思。
到時眾人也只會說白老太君仁至義盡,一切都是南言熙的錯,誰叫他自己不爭氣。
“熙兒能嫁給白染姐姐,已然是天大的福分,再也不敢強求別的。況且,母親和父親如此護著熙兒,熙兒已然滿足了。”
今日最叫南言熙意外的并非是白老太君的教導,而是婆婆和公公的處處維護。
不論他們為何會如此待他,他都十分感激。
“祖父年歲大了,又習慣了處處以我為先,好多事情雖然不叫人理解,終歸也是為了我。慢慢來,等你二人多接觸接觸,你便知道他的性子了,祖父也是一個慈愛豁達的人呢!”
“熙兒的心與祖父的一樣的,也是希望白染姐姐能好。”
南言熙側過頭來看向白染,忽得彎起了嘴角。
“那我也不希望熙兒在白府受到任何委屈,便是祖父也不能欺負我的熙兒。”
白染環住南言熙,認真道。
今日就算母親和父親不提早起請安之事,她也是要說的。
年輕人貪睡,日日起得比老年人還早,誰能受得了?
況且,白染未成婚之前府里也沒有早起請安的規矩,若是南言熙一來就為難于他,白染也定然不能答應。
嫁給白染后,不去主院請安的日子于南言熙來說可謂是他這一生中最快樂的時光。
然而,外頭有關于八皇子嫁到白府后不受待見的傳言也不知是從哪兒起的,傳得沸沸揚揚,好似整個京城的人都知道了。
“白染姐姐,你瞧,這是熙兒今日為你做的襪子。”
南言熙捧著一雙雪白的襪子獻寶似的來到白染面前,咧著小嘴兒道。
“熙兒可真能干。”
接過那雙肉眼可見的長短不一的襪子,白染夸贊道。
本不想他做這些,但白染也知道這里的男子全靠著這些來打發時間。
若是不叫他老實地待在院子里,白染又擔心她不在府內,他出去惹了什么麻煩再受了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