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景墨微微一怔,然后看向林子英道:“她叫白染。”
“云景墨,本小姐的耐心是有限的,我再給你最后一次機會,到底跟不跟我回林府?”
林子英急了,說著就來拉扯云景墨的胳膊,卻被云景墨側身躲過。
“剛剛是林小姐親口將景墨許給了……白染,如今景墨便是她的人了,還請林小姐自重。”
還是那副拒人于千里外的淡漠,白染甚至想,這人到底是在怎樣的環境下長大,才會養成這樣一副淡然如水的性子?
只是在不確定這是不是一場陰謀之前,白染也不打算出聲。
自小到大,因為她的身份,這美人計還真是沒少遇到。
就是不知,如今這民不聊生的靈國,是不是也打上了她的主意。
見看熱鬧的人越來越多,林子英也拉不下臉來去哄他,便只能惱羞成怒道:“好,既是你自甘墮落,便莫要怪我無情,你就與這臭要飯的過去吧!”
說罷,自懷中掏出一塊玉佩扔到白染懷中,林子英轉身離去。
白染呆愣愣地看著那女人扔在自己手中的玉佩,不知該還給面前這個男子,還是該扔回給那個女人。
看那女人還未走遠,若是現在給她扔回去,應該也還能追得上。
周圍看熱鬧的人還未散去,云景墨知道那人定不會輕易放過他。
他既是那樣喜歡林子英,與其叫他那般費盡心機,倒不如如了他的愿,也省得給父親和弟弟惹來不必要的麻煩。
白染呆呆地看向男子抓著自己衣袖的手,眼中盡是尷尬。
若是被家里人知道她被當成了乞丐,還不得笑掉大牙。
云景墨這才默默地松開手,垂在袖中的手指輕輕搓了搓,眼底閃過一絲嫌棄與不甘。
想他云景墨曾也是靈國第一公子,家世顯赫,才貌無雙,受盡追捧。
如今家道中落,母親入獄,父親病重,他卻落得個嫁于乞兒的下場。
看出了他的嫌棄,白染訕訕地往后退了兩步。
莫說人家漂亮公子嫌棄,就是她自己也有些受不住那味道。
修長白皙的手指攤開,與那滿身的邋遢完全不同,只見上面正躺著那只燙手的玉佩。
云景墨先是盯著那只手蹙起了眉頭,然后才欲抬手拿走那玉佩,余光卻瞟見不遠處的茶攤上的幾個面色不自然的女子。
抬起的手緩緩轉了方向,直接扯上白染的衣袖,男子好聽的聲音又在耳畔響起。
“你先隨我回去吧!”
平淡的語氣里帶著幾分嘆息,那是對命運的無奈,也是對自己的惋惜。
這玉佩是當年他云家與林家的定親之物,奈何云家今非昔比,云相下獄,云府被封,而與他定過親的林子英也早已與當朝新貴司家定下了婚約。
他云景墨便是再不堪,也不會答應去做她林子英的侍夫。
今日林子英將這玉佩當眾送給了這個乞兒,整個京城的人便都知道了前丞相之子——曾經的第一公子云景墨嫁給了一個乞丐。
看透了世態炎涼,反正他云景墨也沒打算再成婚的。
既是如此,不過就是日后多繡幾張帕子而已,他就算養著這個乞丐又有何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