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那小侍出了門去,云景墨才愛憐地撫著云景書的發頂,教育起他來。
“景書,你不能總是這樣任性。”
在云府時,因為云景書年紀小,府里上下都偏疼他幾分。
如今已經沒有了云府的庇護,若是這孩子仍是這樣一副作態,日后指不定要吃多少苦頭呢!
“可姐姐說小孩子就是該誠實的,景書心里想的是什么就要說什么,不能撒謊騙人。”
云景書昂著小臉兒,睜著那雙清澈的大眼睛看著云景墨,認真說道。
“是該如此,可白小姐她終歸不是自家人,你若總是這般無禮,沒得會叫人家厭煩。”
云景墨不知該如云景書如何解釋白染的身份,但他們總不該一直都依靠著她的。
如今她的師弟找上門來,指不定哪天她就回家去了,到時他們又該如何?
盡管有白染的幫襯,云景墨也從未想過要放棄要存些銀錢的想法。
以往只當她是個要飯的乞兒時,他便想著將她養在家中就是。
如今她的身份愈發撲朔迷離,云景墨雖未明著相問,卻也能感受到那人的高貴。
如今的他不過就是一介庶民,哪里還敢想著高攀人家的事情。
若不能做正君,便是那人是白染,他也定是不愿的。
他云景墨這一生,寧可不嫁人,也絕不給人做小。
云景書雙手攀上云景墨的脖子,不解地問道:“哥哥是漂亮姐姐的夫君,她日后是要做景書的嫂子的,如何不是自家人?”
云景書以為漂亮姐姐是喜歡哥哥的,不然為何會對他們這樣好?
然而他也是喜歡漂亮姐姐的,無論如何,他也只想叫漂亮姐姐做他的嫂嫂。
云景墨抱著云景書的手一緊,想要解釋說白染與他們并無干系,卻又不知該如何開口。
事情的緣由他當時只與父親說了清楚,云景書年歲小,便是說了他也未必能懂。
“景書,她……還不是哥哥的妻主。”
云景墨覺得白染的溫柔叫他有時候也會忘記自己的身份,好似他們真的是一家人似的。
梳妝鏡旁的兩個面人兒并排立在那里,女人臉上帶著幾分寵溺,男人則是一臉羞澀。
在那老婆婆眼中,他們二人便是這般模樣兒嗎?
要說起來,白染是很寵著他。
可是,她卻也并不是只寵他一人。
像是對云景書,或者對她那個嬌糯的師弟,她也是一樣的。
“景書懂的,姐姐還未向哥哥下聘的嘛!”
云景書小大人一般地自言自語道,
“可像姐姐那樣漂亮又溫柔的女子若是哥哥不趕緊答應嫁給她的話,怕是很快就要被別的男子搶走了吧!到時哥哥后悔都晚了,景書長大以后也想嫁給姐姐呢!”
“慣會胡說,你才多大就想著要嫁人了?不害臊。”
云景墨輕輕刮了刮云景書的鼻尖,嘴上雖是數落著他,心里卻也認同自己這個小弟弟的話。
像白染那樣模樣和性子的女子,就算沒有三媒六聘,沒有家財萬貫,沒有錦衣玉食,應該也是有許多男子爭先恐后地想要嫁給她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