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孩子們手里捏著幾個銅板,眼睛卻是一眨不眨地盯著婆婆手上的動作。
白染與云景墨排在最后面,寬大的衣袖遮住二人緊握的手,云景墨只覺得自己整個人都是暖的。
輪到白染時,只聽她道:“有勞婆婆為我們做兩個大些的糖人兒。”
那婆婆只瞧了白染和她身旁戴著面紗的人兒一眼,便趕忙笑著垂下頭去忙碌。
嘴上卻不忘笑道:“老婆子見過不少疼夫郎的,卻甚少見小姐這般給孩子買糖人兒時還不忘記夫郎的。”
白染笑著瞧了云景墨一眼,見他羞澀地別過臉去,便輕輕捏了捏他的手心。
想來這婆婆是把云景書當成他們二人的孩子了,但白染也未曾解釋。
接過糖人兒的云景書哪里還顧得上聽旁人說了什么,趕忙對著那多出來的一角舔了舔。
好甜……
當白染把糖人兒交到云景墨手中時,云景墨輕輕咬了咬唇,略顯有些不自在。
哪里有女子這般寵著夫郎的,若是被人瞧了去,還不得笑話她不振妻綱。
許是那婆婆的話在云景墨心里留下了印象,他潛意識里也已經將自己當做了白染的夫郎。
賣蜜餞的,賣棗糕的,賣面具的……
但凡是云景書多瞧上幾眼的,白染都為他買了來,同時也不忘給云景墨買一份。
看著白染身后的冷面護衛手里提滿了東西,云景墨略帶羞澀地扯了扯白染的衣袖。
“我也不是小孩子了,只給景書買些就好。”
“不管多大年紀,你在我心里永遠都是個孩子,自然是要被寵著的。”
前方露天茶攤對面的空地上有耍把戲的,許是因為這位置太好,收費偏高,所以甚少有人坐著看,大都是站在老遠的地方偷偷看上幾眼。
白染定了一張視線還不錯的桌子,三人坐在桌邊看著那些人表演,云景書驚得眼睛差點兒掉出來。
就連一向穩重的云景墨也看得入了迷,那槍頭頂著喉嚨竟然傷不了人,這功夫可真是厲害。
“哇……”
云景書激動地拍著小手,小臉紅撲撲的,別提多可愛了。
茶館的小二姐兒端著托盤挨桌躬著身子等著打賞,見云景墨和云景書喜歡,白染出手也大方。
一個銀錠子落在托盤之上,那小二姐兒激動得就差給白染跪下了。
這年頭生意不好做,她們請了這北方的戲班子來花了不少銀錢,客人雖多了些,卻也還是第一次見到出手這般闊綽的。
“謝小姐賞。”
那小二姐兒不住地道著謝,遠處的掌柜的瞧見了,忙囑咐后堂準備了一盤點心和一盤蜜餞,她親自端著送了過去。
“多謝小姐打賞,這是小店送給您幾位的。若是小姐和郎君有空兒,待會兒這把戲耍完,還有南方請來的耍猴的,小公子定然喜歡。”
這掌柜的是個有眼力見兒的,知道白染對這些的興趣不如云景墨和云景書,就特意提出了后面會有孩子感興趣的節目。
白染見云景書激動得眼角都忘了眨,便點了點頭道:“也好。”
那掌柜的一聽,忙躬身退下,臉上卻是止不住的歡喜。
這是行里的規矩,待換一波表演,看客們便還要再打賞一波。
只瞧著那小姐對那小公子的喜歡,只要那孩子高興了,今日他們便能收回不少本錢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