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女府的馬車沿著青石板街道往云府駛去,云景墨卻正歪在白染肩頭打盹兒。
云景墨一向是個自律的人,如今卻也跟著白染放縱胡鬧起來。
若是他們這兩日的胡鬧傳了出去,指不定世人要如何編排他呢!
白染一手拿著一本書,一手搭在云景墨腰間輕輕按著,力道適中,舒服得云景墨直哼哼。
“殿下,到了。”
馬車停了下來,車婦的聲音不大,卻足夠叫白染聽見。
“娘親,是哥哥和姐姐來了……”
車外還傳來云景書熟悉的聲音,小家伙知道白染和云景墨今日要來,老早就起來等著了。
自搬出太女府,云景書便甚少能見到白染了,心里一直記掛著。
“在外頭不許無禮,那是太女殿下和太女君。”
云文義在小兒子耳邊輕斥道,她自是知道白染很寵這個兒子,卻也不想叫外頭的人看了笑話去。
該守的規矩必須要守,便是要敘舊情,那也得關起府門來不是?
自從經歷了在靈國被司家和林家合伙陷害之事后,云文義做事說話都謹慎了許多。
云景書小臉一皺,卻還是乖巧地隨著母親跪在了地上。
白染扶著云景墨下了馬車,一眼就瞧見了乖巧跪在那里的云景書,趕忙對著眾人道:“都是自家人,無需多禮。”
說罷,白染便上前拉起云景書,寵溺地揉了揉他的小腦袋,卻是并未像往常那般抱他。
“春日寒涼,地上又冷硬,岳母大人實在無需如此。”
白染略帶不贊同地埋怨道,云景書還只是個不滿七歲的孩子,大可不必如此。
“規矩還是要守的,太女殿下是君,下官是臣,不敢逾矩。”
云文義躬著身子一本正經地回答道。
云景墨知道母親的性子,倒是也未多言,只蹲下身子親自拍去云景書衣擺上的土,然后拉過他的另一只手,一家人這才入了門去。
因著規矩,林氏并未在大門外迎接,只等在大廳內,亦是一臉焦急。
他心里雖明白兒子在太女府受不了什么委屈,卻總還是忍不住要記掛著。
關上府門,云景書便開始在白染和云景墨耳邊喋喋不休起來,訴說著自己的思念。
“景書若是舍不得哥哥,可以隨我們回去住些時日,待你想家時再回來就是。”
白染笑著邀請道,或許于云景書來說,太女府更像是他的家。
畢竟他搬到云府來也不過才月余時間,哪里比得上在太女府住的久。
“好啊好啊!”
云景書高興地拍手笑道,他還是更愿意跟在哥哥和姐姐身邊。
用過午膳,云景墨又與林氏說了些體己話,在天色發暗時,白染才帶著云景墨和云景書離開云府。
“索性住得也近,你若是想回來,我們隨時都能回,或者接父親過去住些時日也好。”
怕云景墨心里難受,白染在一旁安慰道。
云景墨卻是低笑一聲:“我哪里就有那么的多愁善感了?”
“景書也會陪著哥哥的。”
云景書趴在云景墨腿上,抱著他的腰糯糯道。
“我們景書最乖巧了,明日我待你去蘇府找純兒哥哥玩,可好?”
大婚已過,總不好不去白府瞧瞧的,如今正好有空,便帶著他們去串串門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