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風覺得今天若是自己還能好好地從書房走出去,一定是自家主子開恩。
可這事兒她若是不上心些,還有誰會去管?
主子滿心滿眼都是小皇帝,壓根兒就不把自己的終身大事放在心上。
老主子和主君若是知道他們殿下不想娶夫,心里該有多難受啊!
白染這才緩緩抬起頭來,直直盯著白風,看得白風一陣發毛。
完了,主子是不是要收拾她了?
白風硬著頭皮站在那里,頂著白染那灼熱的目光,緊緊閉上眼睛。
等了許久也沒等來一聲責罰,卻只聽得坐在那里的人微微嘆了口氣。
“此事不急,皇上還年幼,等過兩年再說吧!”
說罷,白染又埋頭看起手里的信箋來。
白風急得想跺腳,可主子沒責罰她已然是開了恩。她也不敢再多言。
碳爐里的火噼噼啪啪地響著,白風輕輕撥弄了兩下,殿內便又熱了幾分。
“今年的雪格外大,叫暗部的人留意著些北方,莫要鬧了雪災而不上報。”
年關將至,許多地方的官員都是報喜不報憂,生怕說多了會連累到她們的前途似的,根本就不把百姓的性命放在眼里。
“是。”
白風應了一聲,見白染起身,忙去將她的大白斗篷取了過來。
“皇上見不到本王定是要鬧的,府里這邊你和白雨多管著些,過幾日有空本王再回來。”
才將那些信箋看完,不想天都已經這般暗了,也不知道劉州用能不能哄著阿慕用了晚膳。
那孩子若是怕自己晚上不進宮去,八成又要大鬧一場。
這般想著,白柒若的腳步忍不住又快了幾分。
“雪大路滑,主子您走慢些。”
白風急急跟在白染身后,若不是她們不方便留宿宮里,她定然是要跟著主子進宮去侍候的。
也不知道那些個宮侍能不能將自家主子侍候好,主子不喜甜辣,也不知能不能吃習慣宮里的飯菜。
白風覺得自己現在是越來越愛操心了,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年歲越來越大的緣故。
白染正要踏上馬車,忽然瞥到墻角處雪地里的腳印,不由得蹙起了眉頭。
呵!這些人如今盯著她都已經到了這般明目張膽的地步了嗎?
別看朝中大臣嘴上什么都不敢說,背地里指不定怎么詆毀呢!
說她功高震主,說她挾天子以令諸侯,說她架空了小皇帝想要獨霸江山……
這些難聽的話就算白染聽不見,也能從她們的眼神中看出來。
但白染并不會因為這些人的詆毀就將她們怎么著,最起碼那些人還是忠于皇帝的。
這江山早晚都是白顏慕的,白顏慕也需要有屬于她自己的臣子。
白染作為外臣,自是不能將朝中的人都變成自己的。
腳步只微微一頓,白染便躬身上了馬車。
“恭送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