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風小聲嘀咕了一句,白雨立馬道,
“永寧侯府。”
“你認識?”
白風眼睛一亮,沖白雨挑了挑眉,等著她繼續說。
“上元節陪主子出宮遇上的,這小公子因為一個燈籠與相府的顧小姐起了爭執,咱們主子出來英雌救美了。”
白雨一板一眼地說道,白風卻是笑得眼睛都瞇成了一條縫兒。
“主子一向不愛多管閑事,竟肯為這小公子出頭,看來是有戲。”
白風又往前探了探腦袋,想要將人兒看清楚些。
“這小公子瞧著怎么有幾分眼熟呢?”
白風自言自語道,模樣兒不錯,家世也夠好,與主子還挺般配。
白雨抿了抿唇,直言道:“這就是當年被狗追,然后被我們主子救下的那個小娃娃。”
“是……是他?那個愛哭鬼,鼻涕蟲!”
白風指著不遠處的容北音,聲音陡然拔高,白雨眼疾手快,一把將她拉了下去。
當年她們年歲也都還不大,隨自家主子出去歷練,才走過街角就見一個肉乎乎的小娃娃哭喊著往前跑,兩條小短腿兒撲騰得雖快,卻也快不過那只四條腿的大黑狗。
她們主子見狀便飛身救下了那孩子,那小娃娃嚇得不僅不會道謝了,還抱著她們主子不肯撒手,哭得上氣兒不接下氣兒,眼淚鼻涕抹了主子滿身。
主子將人帶回家,擦干凈了臉自己又換了衣裳,便有王府的人過來說孩子的家人找來了。
許是嚇傻了,那孩子的家人來接他的時候他都沒有抬頭看主子一眼,只是不停地哭,哭得人頭疼。
不過就那么點大的娃娃,就算是抬頭看了,怕是也記不住什么的。
“你可莫要瞎說,小心主子聽見后罰你。”
白雨睨了白風一眼,她眼力一向好,看人也極準,這公子就是當年那孩子。
主子待他不同于旁人,想來日后這主君之位也八成就是他的了。
白風如今還敢這么說未來主君,也不怕主子扒了她的皮。
白風忙捂住嘴,又偷偷攀上了墻頭。
“你說主子知道他就是當年那個孩子嗎?”
白風細細瞧了瞧,那雙眼睛好像是沒怎么變,但是人長高了,也瘦了許多。
“知道。”
白雨十分肯定地點點頭,若是不知道的話,怎么會處處幫著他呢?
至于主子是什么時候知道的,那她就不得而知了。
管家與容北音一五一十交代了白染的喜好,尤其是在說明自家殿下沒有孩子,甚至身邊連個男人都沒有的時候,容北音的眼睛都在放光。
得到了答案,容北音便屁顛屁顛地往家去了,嘴里還哼著不知是從哪里聽來的小曲兒,一點兒都不像是個大家公子。
自那以后,容北音便有事沒事兒的就來王府溜達一圈,每次他來,管家都會親自到門口與他聊上一會兒。
只是他從來都沒有說過要去王府里看看,管家也不曾主動相邀。
這日午后,容北音閑來無事便又轉到了攝政王府,可等了許久也沒見管家出來。
他探著腦袋往里瞧了瞧,門房見狀趕忙迎了出來。
“容公子,今日管家有要事,怕是不能出來陪您了。”
門房朝容北音抱拳道,這段時日管家對這位容公子的態度她們也都是瞧見了的,再加上容北音時常會帶著點心過來給她們,所以幾人對容北音也都十分客氣。
“是……是殿下回來了嗎?”
容北音墊著腳朝里望了一眼,滿心期盼著能進去見見白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