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北音偷偷吐了吐舌頭,暗中慶幸,還好他勇敢。
“怕我作甚?我便是手段狠辣些,那也只是對付敵人。若我像對你這般對待敵人,那皇上和我怕是早就被人吃得骨頭都不剩了。”
白染笑得一臉無奈,世人如何傳她都不打緊,把她說得越狠越好,這樣她才能好好護著皇上長大。
罵名她替皇上背了,只盼著那孩子能不負她所望,撐起雪國的江山來。
容北音忽然就有些心疼起身邊的女子來了,她本也該是在母父庇護下長大的世女才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受盡萬千寵愛。
如今卻重擔壓身,明明是為了雪國上下才這般辛苦,卻有很多人不領她的情,還總是想暗中弄死她。
“殿下,委屈你了。”
容北音眸子一紅,忽然反手抓住白染的手,想要安慰安慰她。
“不委屈。”
白染一直相信,每個人都有自己的使命,她這一世就是要護著皇上和雪國的江山的,還有身旁的男子。
自從遇見了容北音,心里那個空落落的坑也就填滿了。
天命使然,容北音注定是她的人。
白染不知從哪里翻出一件金絲馬甲出來,遞給容北音道:“明日開始你將這軟猬甲穿上里頭,若是遇到什么危險也能擋上一二。”
白染擔心她不在營內會有什么意外,畢竟明日大半的人都是要被她帶出去的。
“我聽舅母說這軟猬甲刀槍不入,你要出去剿匪穿著正合適,我不過就留在帳內等你回來,用不著這個的。”
到底也是見過世面的大家公子,容北音竟然認識這東西。
“讓你穿著你就穿著。”
白染不由分說地將軟猬甲塞到了容北音懷中,對付幾個匪寇用不著這些東西。
容北音見白染一臉的不容置疑也不敢再多言,只是心中愈發覺得自己這次跟出來是做對了,要不指不定他要什么時候才能與她這般親近呢!
第二日天還不亮白染便帶兵離營,容北音聽到聲音后趿拉著鞋子跑到門口去望了許久,直到人都走遠了他才走回來。
此時讓他睡他自是睡不著了的,于是便起身穿好衣裳準備去打水洗漱。
外頭已經微亮,營內并沒剩多少士兵,容北音出門也沒見著什么人。
只是在路過白染議事的營帳時,看見一個黑影兒正鬼鬼祟祟地往那邊挪,容北音便長了個心眼兒。
躲在一旁見那黑影兒入了帳內,容北音急忙跟了過去,尋了個小口子往里瞧去。
營帳內黑漆漆的,那女人進去后便燃起了火折子。
火折子將那女人的臉映照得十分清楚,容北音皺著小眉頭將那張臉深深地記在心里。
這人的作態分明就是要偷殿下的東西,以往只聽舅母提過軍中會有細作,沒想到今日竟被他碰上了。
“好你個狗細作,敢偷白染的東西,看她回來不扒了你的皮的!”
容北音心中暗暗罵道,正準備離去,忽然又停了下來。
這狗細作萬一偷完東西就跑了,到時白染要去哪里找人呢?
如果找不到人,那萬一被她偷去了要緊的東西,豈不是耽誤了大事兒?
想到白染以前受傷的事情容北音心頭忽然升起一股子火來,這些狗東西敢害白染,那就別怪他下死手了。
雖說當初師傅教他醫術時不住地強調不許害人,可他如今制服的是壞人,那便是做了善事。
這般想著,容北音便從懷里掏出一個小瓷瓶來,先含了一粒黑色的藥丸在嘴里,然后才從荷包中摸出一個細長的竹管來,插入那小孔內,往里輕輕一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