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執難得有時間休息。
門鈴再一次響起,青年有些疲倦的揉了揉眉心。
【這都是第五個了吧?】
系統幸災樂禍的聲音響起,蘇執懶得搭理它,從沙發上站了起來。
自從昨天那些玩笑話被傳出去后,登門的少年就多了起來。
有的是受老板所托,有的是自己想找個金主,總之,什么類型的都有。
最過分的那個,只穿了件浴袍。
“抱歉,我不……”
青年將桌子上的金屬眼鏡框戴上,才慢悠悠的打開了門。
拒絕的話卡在了喉嚨里。
映入眼簾的卻不是他以為的那些小男孩,而是造成這件事的罪魁禍首。
硬說是“罪魁禍首”其實是有些牽強的,畢竟那些話都是他親口說的。
從顧年按門鈴到現在,至少有三分鐘的時間,沒耐性的可能早就按第二遍或者直接走了。
但顧年沒有,她的臉上看不出絲毫的急迫,姿態優雅而得體,唇角帶著溫和的笑意:“爺爺讓我和你同居。”
說完,她還示意蘇執去看她手中的行李箱。
其實里面的東西并不多,顧彰平時都當原主是透明人,即使買禮物,也只會買顧妙妙的那份。
蘇執定定的瞧了她幾秒,而后眉心微不可見的皺了下。
從小他就知道自己與旁人不同。
具體表現在通過對視,他能夠知道別人內心的真實想法。
只是使用次數過多會帶來一定的弊端——身體狀況會變差。
這里說所的變差是有時間限制的,根據使用的次數和時間,反應也會有輕有重。
他用這開掛似的“讀心術”迅速成為了蘇家最年輕的掌權人。
這還是第一次,讀心術失效。
顧年見青年的眸光有些出神,還以為他不相信,于是進一步解釋道:“蘇爺爺昨天應該給你打電話了吧?”
確實是打過電話。
但蘇執那時候的心思都在公司的事情上,只是敷衍的應了兩聲,恍惚間,似乎卻是聽到要讓人來他這里住。
“你……”
“嗯?”
“倒是我小瞧你了,顧年……”在說到這兩個字時,蘇執下意識停頓了下,“如果我沒記錯的話,應該是這個名字吧?能說服老爺子和你一個陣營,很厲害。”
蘇執彎唇笑了笑。
他生了副和大祭司相同的好皮相,有那么幾秒,顧年似乎透過蘇執看到大祭司在對她笑。
“勞煩多多關照。”
顧年心安理得的接受了他的稱贊,禮貌的伸出了右手。
按理說,應該拒絕的。
將一個不明來歷的陌生少年,尤其是和蘇家有牽扯的少年帶到家里來,實在不是個明智的選擇。
但他就是沒辦法說出拒絕的話。
“客氣。”
蘇執短暫的握住下顧年的右手。
少年瓷白的手指上依舊貼著創可貼,昨天礙于陌生人的身份,他沒好意思詢問。
但現在少年都要住在家里了,蘇執覺得他有知情權。
“手上的傷,怎么弄的?”
蘇執將她的行李箱拉進去,漫不經心的跟她搭話。
“還有臉上,是怎么弄的?”
家里有空房,就在他臥室的旁邊,蘇執將行李箱拉到房間里,才將視線落在了少年身上。
即使貼著創可貼,依然無損那張臉帶給人的驚艷感。
“被人打的。”
顧年言簡意賅道。
其實已經不怎么疼了,她的自愈能力向來強,本以為換了身體,自愈能力會隨之減弱,現在看來并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