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對面少年的態度有所松動,蘇執繼續道:“你的系統可以做到的事情,我的系統也可以。”
他的表情太坦蕩了,以至于顧年一時之間竟然看不出來他有沒有撒謊。
“代價?”
“嗯?”
“讓系統幫你偽裝身體虛弱的代價,是什么?”
少年并不咄咄逼人,甚至稱得上彬彬有禮,但蘇執看著那雙漂亮的眼睛,就知道這件事沒這么容易糊弄過去。
他失笑,有時候自家小朋友太聰明,也挺磨人的。
“沒有代價。”
蘇執的表情很認真:“只不過是用了障眼法造成了身體虛弱的假象,不用付出什么代價。”
他本來是想編個“慘痛”的代價,但轉念一想,又擔心小朋友在聽說后,會繼續用未知的代價來幫他恢復身體,索性就來了句“沒代價”。
蘇執也知道這句話聽起來說服力不強,于是又補充了句:“系統是從小就有的,障眼法對它來說,很簡單。”
如果讓系統聽到蘇執這番話,肯定要在心里默默放煙花。
畢竟宿主從小就對它很冷淡,即使它再三強調自己很厲害,但宿主依舊不以為意,而且還是不是打擊它,這還是蘇執第一次說出類似夸獎的話。
“障眼法?”
顧年緩慢的咀嚼著這三個字,突然彎唇笑了笑:“你騙我。”
“障眼法”這種術法,大祭司曾經親自教過她。
如果能將障眼法使用的好,確實能夠達到以假亂真的境界。
且不說這種低級的術法根本騙不了她,顧年清楚的記得,系統檢查過蘇執的身體,情況不容樂觀。
“嗯?”
沒想到小朋友的關注點在“障眼法”這三個字上,蘇執半揚眉梢:“何以見得?”
他在家向來不愛戴眼鏡,桃花眼中瀲滟著笑意,混雜著清冽好聞的日子,莫名有些勾人。
顧年忍不住湊近了他幾分。
蘇執回到家就在想怎么跟顧年坦白這件事情,因此并沒有關窗戶,夜晚的清風吹進房間里,少年額前的黑色碎發有些掃在了他的臉上,帶著些癢意。
距離太近了。
近到他只要稍微抬手,就能將少年擁個滿懷。
這個假設太要命了,蘇執極力按捺著蠢蠢欲動的手指,聲音微啞:“說話就說過,靠這么近干什么?”
卻見少年看著他的眼睛,誠懇道:“你的眼睛很好看。”
這句發自內心的話,太子殿下曾經也對大祭司說過。
那是他們的第三次見面。
第一次見面有些草率,也有些失禮,太子殿下向來是個知禮數的人,沒事先通傳就進了大祭司的宮殿,還是以有些狼狽的姿態,她總要彌補的。
因此就有了第二次見面。
第二次見面雖然大祭司說話不怎么好聽,但是總歸是以“美好的結局”收尾的,她送的玫瑰花找到了自己最終的的歸宿——被父皇尋找的花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