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有些哭笑不得。
院中的玫瑰花不甘寂寞的再次搖晃了起來,聲勢浩大,颯颯作響。
胳膊上的玫瑰花隱隱作痛,女孩有些后怕,她嬌弱的挽住了少年的手臂,楚楚可憐的模樣。
玫瑰花晃得更厲害了。
甚至隱約有撲過來的趨勢。
顧年無法,無奈的揉了揉眉心,解釋道:“可我不喜歡。”
最后女孩是被陸鹿送走的。
臨走的時候,女孩一步一回頭,嬌艷的臉上滿是不舍,神情凄切可憐。
可惜陸鹿不是憐香惜玉的人,看著女孩緩慢的步伐,眉心微蹩,冷淡道:“需要我背你?”
女孩聽過陸鹿的名號,聞言,嬌軀一顫,不敢再拖延。
周圍逐漸恢復了平靜。
顧年倒是想“憐香惜玉”,溫香軟玉抱滿懷的滋味確實不錯,但憐香惜玉的前提是大祭司沒有生氣。
玫瑰花再次歸于平靜。
顧年覺得這種行徑跟“小孩子撒潑”沒什么區別。
她輕輕地笑出了聲。
“很好笑?”
大祭司淡漠的聲音出現在耳畔,顧年不覺得害怕,反而笑瞇瞇的盯著那雙漂亮的眼睛,誠實道:“的確好笑。”
青年啞然。
他沉默了會,望著桌子上殘余的酒,明白了少年為何會如此放肆。
原是喝了酒。
醉酒的顧年跟平時無甚區別,面色鎮定,唯有白皙的耳垂染上了紅意。
她望著神色無奈的大祭司,眼神已然有些迷離。
“大祭司真是好本事。”
這么輕易就控制了她的玫瑰花。
顧年將兩人的距離又拉進了些,她仰頭湊在青年耳邊,輕笑了聲。
顧年身上帶著酒氣,卻不難聞。
青年垂眸,沉默不語。
這件事,確實是他的錯。
從顧年的角度看過去,只能看到青年纖長的睫翼微顫,勾得顧年很想摸摸它。
她確實也這么做了。
酒意逐漸上來,思緒有些混亂。
纖長的睫翼擦過手指,帶著些癢意,惹得顧年眸中的笑意又深了幾分。
醉意沉沉的她說話沒什么顧忌,膽子也比平時大。
女孩的話像是魔咒,不斷地在腦海中回蕩著,她半彎腰,行了個規范的紳士禮,在青年疑惑的眼神中,慢悠悠的將話補充完整:“我可以親你嗎?”
周圍安靜了下來。
在沒有征求到對方同意時,顧年維持著行禮的姿勢,稍抬了抬眸。
還沒看到青年的反應,眼睛便被人捂住了。
可能是因為陷入黑暗的緣故,其他的感官都被放大了,她能聽到青年有些紊亂的呼吸,夾著些許熱氣。
大祭司,是同意還是沒同意?
她有些困惑,還沒來得及深究,便覺得鋪天蓋地的睡意將自己籠罩了。
不能睡……
她還沒有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
顧年用強大的意志力抵御著,卻并無作用,恍惚中,她似乎覺得自己落入了個溫暖的懷抱。
再然后……便記不清了。
與顧年對視的那瞬間,零散的記憶傳入了腦海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