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年,你放開。”
輕柔的語調中夾雜著自己都沒有察覺到的煩悶,女孩蹩眉,有些不理解:“你從前最聽父親的話了。”
確認顧彰一時半不會反抗,顧年才慢悠悠的收回了手,在顧妙妙困惑,不滿的眸光下,她輕笑,不以為意的懶散模樣:“你也說了,是從前。”
從前的顧年,對他們萬般順從,可結果呢?
想到這具身體最初的傷,顧年眸中的笑意逐漸淡了下去。
太子殿下教養極好,即使在最討厭的人面前,也能保持著彬彬有禮的儀態,可現在她卻被兩人擾的有些煩。
她的語調愈發不耐煩,懶得跟他們周旋:“我做什么,跟你們沒關系。”
“逆子!”
男人的臉色青白,很難看。
手腕還在隱隱作痛,身邊還有個不好惹的蘇執,他不敢繼續放肆,只能用眼神憤怒的盯著顧年。
“能不能幫個忙?”
無視男人的眼神,顧年懶散的打了個哈欠,她的眼中朦朦朧朧的蘊了層水汽,小鹿似的乖巧。
蘇執哪舍得拒絕,還沒聽到要求,語氣先軟了幾分:“你說。”
“送客。”
說完這兩個字,她就垂下了眸。
她的睫毛很長,濃密纖細,將眼中的情緒遮掩的一干二凈。
他們認識的時間其實不算長。
細數下來,也不過幾個月的光景。
但若是按照少年“前世今生”的說法講,他們認識的時間何止幾個月。
該是兩世才對。
“兩世”這個詞劃過腦海,蘇執輕笑了聲,只是抬眸看顧彰的時候,里面的笑意全都收斂了。
“麻煩您識趣些。”
在某種程度上,他跟顧年其實很像,禮節方面做的很完美:“我并不想深夜打擾警察。”
這就是要告他們擾民了。
以蘇執在京都只手遮天的本事,連顧彰都不敢保證自己不會坐牢。
最聽話的棋子脫離掌控,讓顧彰的情緒有些暴躁,他松了松領口的領帶,長舒了口氣:“打擾了。”
“父親。”
顧妙妙不滿的嘟噥了聲。
“閉嘴。”顧彰低聲訓斥了聲,他滿腔怒火無處發泄,對待最疼愛的女兒也不自覺加重了語氣,“這次成績下降的事情還沒找你算賬。”
被男人戳到痛處,顧妙妙抿了抿紅唇,不說話了。
她對自己的成績向來自負,這次確實是栽跟頭了,無可辯駁。
將兩人送走后,蘇執才伸出手指揉了揉顧年的頭發:“做自己喜歡的事情就好,不用管別人。”
是的。
經過這件事,兩人已經被蘇執自作主張的劃分到“別人”的分類里了。
他的語氣溫和,包容,甚至帶著自己都沒意識到的寵溺。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