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經蘇執也以為自己是被家人疼愛的,直到他擁有了讀心術。
原來這些人都有所圖謀。
他們都不是發自內心的對他好。
蘇執自認是個理性的人,可在這種情況下,他很難冷靜。
顧年的眉心皺了下。
從男人的話語中,她能聽出來蘇執的少年時期并不快樂,九歲便被告知自己命不久矣,試問哪個孩子能淡定?
饒是知道蘇執有系統這個外掛,顧年的胸口還是泛起了密密麻麻的疼痛。
她忽然想到了星際的大祭司。
星際的人將奉大祭司為神明,他生來便和常人不同,他的壽命永無盡頭。
顧年從沒仔細想過,現在聽到了蘇執的話,她恍然,所以擁有這么長的壽命真的是一件幸運的事情嗎?
父皇倒是一生都在追求長生不老,可旁人夢寐以求的,是不是大祭司迫不及待的想要擺脫的?
見證著一代又一代朝代的更迭,目送著一個又一個人的離去,大祭司是不是也會難過?
星際的居民把大祭司當做神明,所以他的冷漠落在他們眼中都是理所當然的,可……那真的是大祭司自愿的嗎?
少年時期的大祭司是不是也有好朋友?那時候的大祭司是不是很愛笑?
顧年曾經也埋怨過大祭司的冰冷無情,她用盡全力都換不來那人的笑容。可誰知道那是不是他的自我保護呢?
她竟然從來沒有想過這些。
顧年怔在了原地。
一抹水光自眼角暈染開來,她竟很沒出息的哭了。
那滴淚順著臉頰落到蘇執的肩膀上,本就是夏天,衣服單薄,這滴淚便格外明顯。
蘇執無奈,他稍稍向后退了步,抬起手指摸了摸女孩的眼角,語氣既無奈又寵溺,“……哭什么?”
這滴淚不像是落在他的肩頭,而像是落在了他的心尖,灼熱滾燙。
蘇執在腦海中將自己說的話過了一遍,依舊沒想通是那句話惹得小朋友這么難受,居然都哭了。
他倒是想過把她弄哭,但絕對不是在這種情況下。
“蘇執。”
她的聲音倒是沒有哭腔,只是悶悶的,像是在撒嬌。
“嗯,我在。”
他溫柔的哄著她。
“我是不是對你很不好啊?”
顧年仔細回想了下這幾個月的生活,自從她住到蘇執家里后,飯是蘇執做的,她在學校被請家長也是他去的,就連家里的衛生都是他打掃的。
兩人正式確定關系后,也是他哄她的次數比較多,她發的消息蘇執都是秒回,可她有時候忙著拍戲,看到蘇執消息的時候已經間隔一兩個小時了。
“怎么會呢?”蘇執揉了揉她的頭,他的眼中帶著笑意,很溫柔,“我的身體好轉,離不開你的幫助。”
那股溫和的力量就是來源于顧年。
若非遇到顧年,他也不會減少讀心術的使用次數。
“你很維護我,聽到有人說我的壞話比我還生氣。”
他指的是顧年剛才拿刀架在男人脖子上的舉動。
“……不要說了。”
顧年不自在的咳了聲。她忍不住開始反思,自己拿刀的動作是不是很兇?但是看蘇執的模樣,應該是沒有被她嚇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