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能和他聊聊么？”
唐以沫問。
尚時慊清潤的眉宇，在觸及到老人呆滯的眼神時，有些憂慮。
“雖然楚楚說他沒有過傷人意圖，但是，我怕有意外。”
沒法保證的事情，他也不敢讓唐以沫冒險。
唐以沫笑了。
指尖倏地一閃，一根細針在她指尖佇立。
“你忘了我會什么了？”
眼見尚時慊還是有些猶豫，她抬手抵著他的背，“好了，你在外面讓楚楚陪你聊會兒天，我一會就好。”
“你小心一點。”
尚時慊的確不放心，但又不忍心讓她白來一趟。
剛囑咐完，房門在他面前關了。
唐以沫轉身。
老人家坐在床邊，對發生的一切毫無反應。
直到她試著靠近了一些。
他突然瞳孔微微瞪大，似是看到了什么意外的東西，跌跌撞撞的站了起來。
“院長？你怎么了？”
唐以沫怕他摔到，過去想扶著他。
老人卻慌忙的后退，避之不及道，嘴里發出嘶吼的聲音，“柳……柳……”
也許是太久沒有開口，他的聲音說不出的怪異，含糊不清像含著一口沙。
“您說什么？”
唐以沫想要聽得更清楚一些，但院長翻來覆去就是那兩個字，并且只要她走近一點點，他整個人就非常焦躁驚懼，仿佛完全不想看到她！
“好，好，我就在這兒，您別緊張。”
僵持了一會兒，唐以沫只能站在原地，沒有再試著靠近。
“我只是想問您一個問題。”她的聲音很輕柔，唯恐嚇到了他，“您認識劉素素么？”
唐以沫的話音剛落，情況突變！
院長先是怔了兩秒，隨后像是某個開關被打開，搖晃著身前猛地朝她撲過來。
“嗬嗬……嗬嗬……！！”
他嘴里再次發出古怪的動靜，沒一會兒眼睛也猩紅，整個人看起來可怖至極！
唐以沫沒有意料到這種意外，手上銀針下意識舉起，但又怕誤傷到他！
她緊蹙著眉，慌忙往旁邊先避開。
就在這時，房門嘭一下被踹開！
尚時慊帶著醫護人員走進來，醫生迅速給了老院長一針鎮定劑，場面這才穩定了下來。
再看本來還算整潔的房間里，此時桌椅倒地，鍋碗盆散到各地，亂得一塌糊涂。
尚時慊第一時間將唐以沫護在了懷里，等老院長打了鎮定劑睡著了，才松了口氣，雙手扶著唐以沫的肩。
“怎么樣，你沒事吧？”
唐以沫心中有些驚惶，更多的是奇怪。
壓下心中的情緒，她寬慰的拍拍尚時慊的手，“我沒事。”
凌楚楚突然走了過來，遞了一杯水：“唐姐姐嚇壞了吧，老院長從來沒有過這種攻擊行為，今天也不知道是怎么了。”
唐以沫接過水，沖她善意的笑笑。
尚時慊往旁邊稍微退了些，但依舊沒有走太遠。
這種情況，今天是不可能再問下去了。
他等唐以沫喝完水，便道，“我先送你回去吧。”
唐以沫想說什么，但看了下周圍的人，想了想點頭，“好。”
凌楚楚是義工，也到了休息的時間。
但尚時慊沒有開車送她，而是替她叫了輛出租車。
等小姑娘走了，他才看向唐以沫，“你是不是發現了那院長的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