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以沫很快低下了頭去。
哪怕知道自己戴著口罩，即使站在那人面前也不一定會被認出來，她還是小心翼翼的避開了人，狀似無意的躲在了蘇琦的后面。
“老大你怎么了？”
蘇琦發現了她的異樣，有些莫名，卻見她低垂著眼睫，皮膚有些蒼白，緘默不語。
那邊，被簇擁走上來的葛老一路沉默，卻在上三樓的樓梯前，突然停下了腳步。
下一秒，他像是感應到了什么一般，視線朝人群中看過來。
唐以沫在他動作的前一瞬，悄然別開了目光。
葛老看了一圈，似是在尋找著什么。
所有人都對這一幕感到驚訝，也有人詢問，他卻閉口不言。
直到并沒有看到想到的人，他眉心動了動，似是有些失望般，嘆了一口氣。
唐以沫躲在人群中，以無聲的模樣注意著他的動靜。
就在這時，她身邊擋著她的一個人突然走開，朝衛生間的方向而去。
唐以沫被遮擋的大半頓時暴露了出來，她心中一慌，有些倉皇的抬眼。
那邊，葛老似是有些不死心，正要再一次看過來。
一時間，耳邊所有聲音都消散了，心跳如擂鼓動著耳膜，唐以沫屏住了呼吸，沒有再轉開目光，有些倔強的站在了那里沒有動。
就在這時，樓上下來了一個人，匆匆朝葛老的耳邊說了句什么。
葛老看到一半，收回目光，點了點頭，沉著臉跟著人上了樓。
唐以沫看著他離開，心中松了一口氣，又有些失落般，說不出什么滋味。
她眼簾微垂，想要動一動，驀地發現腿發軟，差點撞到人，幸好被蘇琦一把扶住。
“老大，你怎么了？”
蘇琦拉著人先去長椅上坐一會，唐以沫沉默了一會兒，像是好了些，將額前的碎發往后捋了捋，舒了口氣。
“沒什么，碰到了一個舊人。”
雖然她說得云淡風輕，但蘇琦明白，這個舊人絕對是對老大很重要的人。
半晌，她小聲道，“那位葛老？”
唐以沫知道她能猜到，點了點頭。
蘇琦有些意外，剛剛看那些人的態度也知道，這位葛老是個很有身份的前輩。
老大怎么會和他認識？
似是猜到她在奇怪什么，唐以沫低聲道，“那是我以前的老師。”
“那剛剛怎么……？”
蘇琦的話說到一半，唐以沫臉上幾分苦笑，“后來，我被逐出了師門。”
蘇琦滿腹的話一下子憋了回去。
她沒敢問其中的原因，很明顯，那是一些不好的回憶。
之后一直保持安靜，十來分鐘后，唐以沫才從過往中抽離了出來。
葛老收她作為弟子，是一個意外，而她最后讓老人家那么失望，已經無顏再面對他。
不知道現在他老人家還會不會怪罪她，所以她不敢見，更不敢認。
“不如我們今天先走吧，老大，感覺也看不出來什么。”
蘇琦覺得她情緒不佳，想要撤退。
唐以沫卻搖頭否認了，她眸光清明，看似已經并沒有受影響。
正要說什么時，樓上忽然傳來了一陣叫嚷吵鬧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