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手摁住砧板,另一手握緊刀柄用力向上一提。陳彪拔出砧板上的菜刀,雙速掃視廚房里的各個角落,試圖尋出三眼黑貓的蹤影。
撕逼撕到這個份兒上,已經不是結梁子那么簡單了,簡直就是仇深似海。
總之,不是它死…就是它亡,沒得商量。
搜尋無果后,陳彪手握菜刀,殺氣騰騰沖出廚房,勢要將這只黑貓碎尸萬段。
結果路過別墅大門時,卻怎么也邁不動腳了。
門是敞開著的,此刻門外的黑暗已經解除,烈陽高照的庭院呈現在了視線中。
其實…,
打打殺殺的也沒多大意思。
有什么仇怨是洗一頓澡緩解不了的?
在這一刻,與黑貓死磕到底的念頭當即就被陳彪拋之腦后,他沒有猶豫,逃也是的沖出別墅大門。
頓時,屋外的熱流迎面撲來。
緊接著,就見庭院中躺著一團黑乎乎的東西。
定睛一瞧。
是一個黑色的旅行包。
陳彪瞬間反應過來,這正是之前被自己扔出門外的那顆人頭。
“我去你大爺的。”
陳彪上去一腳直接將旅行包踢出三四米遠。
當時被嚇得不輕,這一腳算是出了口惡氣。
不過轉念一想,所有的問題都出在那只詭異的黑貓身上,與“包”何干?
旅行包是無辜的。
陳彪低頭看了眼身上沾染血漬的體恤衫,又將旅行包撿了起來。
包里有換身衣物,
沒必要和生活過不去。
快步來到院子的大門前,他將身上的體恤脫下,隨之用衣服裹住菜刀,丟進一旁的花園之中。
出了院子,隨手將門關上。
陳彪光著膀子來到靠墻停放的跑車旁,他站在車門前…掏了掏褲口袋。
手機,香煙,打火機,還有……
車鑰匙落家里了。
記得當時剛進別墅,他就習慣性的將鑰匙扔在門旁的鞋柜上,出來時竟然忘拿了。
要不…趁那個鬼東西還未緩過勁兒,進去拿?
算了,溜了溜了!
當前最緊要是盡快去醫院處理脖子處的傷口,還得注射狂犬育苗。
陳彪下意識摸了摸脖子。
有些奇怪。
被三眼黑貓咬過部位沒有一絲疼痛。
打開手機前置攝像頭對其進行查看,隨后他驚奇的發現…脖頸處的傷口竟然消失了。
用手指使勁搓了搓脖頸上凝固的血漬,確認被黑貓咬出的傷口已經恢復。
陳彪眼神變了變,隨即從旅行包中取出一件白色體恤衫穿上,快步朝向別墅區南門口走去。
一路上,他都在回顧之前在別墅中的遭遇。
總感覺漏了什么?
可能從剛進家門的那一刻,自身就已進入三眼黑貓設下的幻境。
溫度驟降,脖頸后的吹氣,門外被黑暗封鎖,旅行包變成死人頭,沙發上的灰色骷髏……
直到窗外極為突兀的暴雨,陳彪忽然意識到…這些有可能都是假的。
原因是這場暴雨太離譜了。
呼風喚雨?
真當這是修仙啊!
既然這么**,為何不簡單粗暴點…直接弄死自己,非得搞些亂七八糟的玩意兒瞎折騰。這反倒更能體現出對方的短板之處。
當時陳彪就已賭定,隱匿在暗處的附靈沒有正面硬剛的實力。
可奈何…,即便知道這些都是假的,也無法脫離對方的掌控。
在幻境中,自身被骷髏掐住脖子,并死死摁在落地窗上,當時陳彪就已經放棄了,因為他的身體像是被施了定身咒一般,無法動彈。
幾乎是必死得局面,結果卻在命懸一線之際,定身忽然解除,身體能夠動彈了。
然后他就發現,哪是什么骷髏掐脖索命啊,分明就是自己掐著自己的脖子。
當時就****,差點飆出臟話。
之后就上演起裝死等待時機反擊的戲碼。
當然了,這種伎倆定然瞞不過隱匿暗處的黑貓,陳彪也沒指望可以反殺,他純粹只想耗著。
反正…敵不動,他就一直趴在地上,誰也奈何不了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