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著這段赤果果的愛情宣言,岳辰皓的心在滴血,不是為自己這條單身狗被虐而滴血,實是為這兩人最終無法相廝相守的凄慘命運而滴血。
雖然亭外的風景依舊,雖然多了溫婉動人的唐婉相陪,但岳辰皓已經沒有了方才的好心情,他總有種不詳的預感,而且,這種預感越來越強烈。
“務觀,天色馬上都要黑了,你怎么還在這里?趕緊回去吃飯。”一個刺耳的聲音從遠處傳來。
聽著這頗為熟悉的聲音,岳辰皓并沒有回頭,他知道,自己最擔心的那個人,終究還是來了。
“蹬蹬蹬”,來人已經走入亭中,站在了岳辰皓的身后,此時的陸游和唐婉都已經雙雙站起。
“母親大人,您怎么來了?我這就過去吃飯。”
“母親大人,婉兒向您問安。”唐婉略顯緊張地行了一個大禮。
事已至此,岳辰皓只得起身,再坐在那里不動,就有點太不像話了。
“伯母,你好!”岳辰皓向來人一拱手道。來人不是別人,正是陸游的母親,唐婉的婆婆,也就是昨天對唐婉橫加指責的那位大姐。
說實話,要不是看在陸游的面子上,對于這個八婆,岳辰皓真是不想搭理,要知道,陸游、唐婉這對恩愛夫妻之所以勞燕雙飛,全是這位陸母從中搗的鬼。
“是你!!”看清楚岳辰皓的面容之后,陸母的臉色倏地一下子沉了下來,雙目圓睜,似乎想吃掉某人不成,“你怎么會到我家來?”
“母親大人,這位岳兄是我邀請的,他是我的朋友!”察覺到一絲不對勁的陸游趕緊解釋道。
“他是你的朋友?”陸母眉頭一挑,突然提高嗓門吼道,“務觀,從今往后,你不得再和此人有任何來往,立刻斷絕和他的一切關系。”
“為什么?”陸游蒙住了。
“此人來歷不明,而且行為舉止鬼鬼祟祟,一看就不是個好人。”
“可是,岳兄是我請來的朋友啊?”
“務觀,你難道敢不聽我的話了?我命令你,立刻趕他走!”陸母的河東獅吼之聲,在亭子內回蕩著。
“母親大人,岳先生并不是您想象中的那種人,他不是壞人。”唐婉小心翼翼地說道。
“閉嘴,我在教導我兒子,這里沒有你說話的份。”陸母狠狠瞪了唐婉一眼,臉上滿是嫌棄的神情。
望了望氣焰不可一世的母親,再看了看一臉淡定的岳辰皓,陸游一時不知如何是好了。
“好了,陸兄,我不讓你難做人,我這就走!”岳辰皓突然長身而起,大步流星向亭外走去,瞧都沒有瞧陸母一眼。
“世人笑我忒風顛,我笑世人看不穿。記得五陵豪杰墓,無酒無花鋤作田。”聽著岳辰皓臨走前吟唱的這首詩詞,陸游呆立原地,許久無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