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暗的鐵牢內,此時的勾踐,臉上沒有了往日的陰沉和狠毒,而是換上了一副假惺惺的面具。
他望著岳辰皓,臉上掛滿了笑容:“你就是岳辰皓吧,可惜了,可惜了。”
岳辰皓根本不瞧勾踐,緩緩閉上了雙眼。
勾踐也不生氣,繼續說道:“岳先生,我看你本事不錯,不如效忠與我。你要知道,現在我大越國疆土千里,甲兵百萬,稱霸天下只是遲早的事情,你若現在效忠我,我保你一輩子的榮華富貴,難道你不想光宗耀祖,難道你不想成為人上人嗎?”
“呸!”岳辰皓猛然睜開眼睛,一張嘴,一口吐沫飛出,正好射在勾踐那張布滿皺紋的老臉之上,“老賊,你踏馬的在放屁!就憑你一個小小的越國,還想稱霸天下,妄想!你自己都活不長久了,就不要大放厥詞,徒然臟了我的耳朵。”
就算勾踐再陰沉,面對岳辰皓如此直接的羞辱,也演不下去了,臉色倏然一沉,陰惻惻地說道;“岳辰皓,你既然敬酒不吃吃罰酒,那我就成全你。越安,這小子就交給你了,務必要問出范蠡老賊的下落。”
“遵命!”大胡子越安抱拳應道。
待勾踐一行人離開之后,鐵牢里只剩下了三個人,岳辰皓、越安,以及范虎。
“姓岳的,給你兩個選擇,第一,乖乖說出范蠡老賊的下落,我讓你死個痛快。第二,你要做硬漢也行,那我們就好好玩玩,我會讓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越安蹲下身子,盯著岳辰皓,眼神之中充滿了戾氣。
岳辰皓淡然一笑,再次閉上了眼睛,和這種家伙爭辯,純屬浪費口水,還不如留著力氣,好好想想如何脫身。
接下來,岳辰皓人生第一次體會到什么叫做“嚴刑逼供”,有無數次他都準備放棄,但就在那一瞬間,師傅清瘦的面容便會出現在眼前。
“孩子,大丈夫立于世,必會經歷無數艱難險阻,要想成為一個真正的男子漢,必須要有堅定信念,無所畏懼,咬牙前行。”
“孟子曾經說過:天將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勞其筋骨,餓其體膚,空乏其身,行拂亂其所為,所以動心忍性,曾益其所不能。我希望你能牢牢記住這句話。”
靠著驚人的意志,岳辰皓硬是撐了下來,這讓越安和范虎都吃驚不小。在連續逼供了幾個時辰之后,這兩個家伙也累了,便任由傷痕累累、昏迷不醒的岳辰皓躺在冰冷的地上,自己先行休息去了。
此時天色已亮,一縷溫暖陽光透過小窗,照射在岳辰皓身上,似乎給他注入了新的能量,一聲長長的呻吟之后,他緩緩蘇醒了過來。
望著頭頂上方那一縷明亮的陽光,岳辰皓第一次感悟到——活著的感覺,真好!
雖然肌膚上滿是傷痕,但岳辰皓明白,這些只是皮外傷,并不足以致命,其實自己并沒有受到什么內傷,“師傅,謝謝您,謝謝您傳授給我的明心訣。”
岳辰皓爬起來,辨明方向,朝著南方磕了三個頭,那是自己的老家,是師傅傳授自己武藝的地方,也是師傅被害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