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晚上注定是難熬的,陸禹誠積蓄了滿腔的話語,準備趁這個時候打開話閘子好好的跟顧簡漫傾訴衷腸的,可是顧簡漫卻莫名的耍著小性子將手機關機了,將兩個人在這世上唯一聯系的紐帶切斷,仿佛失了聯。
生活中往往就是這樣,當一個人想好好說會話時,另一個人卻負氣的不想聽了,但不聽又煎熬了自己;等想聽了,那個人卻沒有了說的興致。
兩個人在一進一退中把彼此的距離拉得更遠。
早上六點,鬧鐘依舊準時響起,縱是一夜未眠,渾渾噩噩到的天亮,顧簡漫還是在鬧鐘響起的第一下像根彈簧一樣從床上彈了起來,神情慌張的在床下找拖鞋,然后去浴室,看著陌生又裝潢精致的浴室,才后知后覺她現在是住在旅館,昨天離家出走了。但,她依舊擔心兒子上學會不會遲到,握著手機遲疑著要不要給陸禹誠打個電話,囑咐一下,這個不靠譜的男人,平時都是睡到日上三竿才起床的,又放不下姿態主動示好,只得一個人在床前走來走去的坐立難安。
一直到了八點十分,學校老師點名簽到的時間過了,都沒有接到郭老師的投訴電話,顧簡漫一顆高高懸起的心臟才落回肚子。
她今天要干嘛呢?
顧簡漫站在窗口拉開簾子,外面明晃晃的太陽刺目而來,她卻懶懶的提不起興致來,她又關上簾子,坐在床上,抱著手機,不知在想什么。
而陸禹誠,昨晚也同樣的徹夜未眠,但他還是堅持在鬧鐘響起的時候起來,幫兒子收拾妥貼,帶他出去吃早點,再送去學校。
回來的時候,他沒有直接去店里,而是先繞了一趟電力公司,把昨天跟楊少偉借的錢先把電費補上了。平時都是顧簡漫管錢的,所以他全身上下除了那張用來繳各種費用的卡,顧簡漫會定期存錢進去之外,沒有任何多余的錢,平時的零花錢給的也不多。
處理完這個事,陸禹誠回了檔口,把店里整理了一遍,才騰出手來給顧簡漫發了個店內照,并語音她:老婆,你起床吃早餐了嗎?你看我把店里都收拾好了,也準時把兒子送去學校了。你……什么時候回來?
呆坐了許久的顧簡漫收到陸禹誠的微信,像吃了波菜的大力水手瞬間渾身充滿了力量。
她雙手棒著手機激動了許久,一直輕點著屏幕亮起。她怕昨夜的陸禹誠只是一時喝醉酒著急她,也怕后來的關機讓他心生怨氣而對自己不理。
原來,她現在如此在意陸禹誠是否關心自己。
思考片刻,她也順著臺階下了:明天回去,今天想去逛逛。
好,注意安全,按時吃飯,隨時保持聯系。
看著陸禹誠發來的關心,顧簡漫的心情仿佛被窗外明媚的陽光強勢的穿過簾子的光線照亮而升華,雀躍不己。
這就是她想要得到的結果,被所愛之人噓寒問暖,關懷備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