睜眼驚奇,竟是那條從自己肩膀上長出的毛臂,繞過半個身體,攔住這致命的一擊。
虎紋毛臂十分纖細,同許遼鼓脹的手臂相比,就像是竹簽和燒火棍的差距。
可就是這條纖細的臂膀,卻能硬是能攔下許遼的爪擊。
任憑狼牙山的二當家五指如何用力,卻釬不進分毫,就連無孔不入的內氣都透不入體。
僵持數息,許遼的指節都因為過度用力而微微顫抖,那條虎紋毛臂卻仿佛鐵鑄般紋絲不移。
“這特娘的是什么妖法,老子不信!”
不敢置信的許遼爆了句粗后,也不管控制狗娃另一條手臂了,雙拳一并,便是狂風驟雨般的亡命連擊。
這一刻,許遼雙拳幻生出無數道拳影,朝狗娃身體劈頭蓋臉攻去。
完全不顧防守的連擊是兇暴的,僅是拳風便吹得狗娃瞇起了眼。
這種情況下,即便勉強投灰,傷得也只能是自己。
沒辦法,先頂過這陣連打吧!
背靠大樹避無可避的狗娃只能頂起唯一還能行動的右臂橫在身前,全神貫注希望能夠抵擋許遼的連擊。
或許是許遼的攻勢太兇猛,狗娃下意識忽略了那條環抱自身的虎紋毛臂,只是下意識想要擋住眼前狂風驟雨般的襲擊。
而也正是在此刻,那條虎紋毛臂的紋條忽的亮起,眼前一陣金光跳耀。
“叮叮叮叮、叮叮叮叮...”
在狗娃瞠目結舌中,這條毛臂揮舞不停,竟將許遼的亡命連打,盡數攔下。
更讓他覺得不可思議的是,明明毛臂承受了那么多次強勁的攻擊,卻絲毫沒有震蕩、僵直的跡象,甚至就連他的肩膀,也沒有感受絲毫巨力碰撞的力道。
難道許遼的連打只是虛有其表?
狗娃可不敢這么想。
那震耳欲聾的金石碰撞聲,還有壓得四周勁草低頭的風暴,只要不是瞎子聾子,都能察覺到許遼連打的澎湃力道,可這就是這般兇狠的力道,卻被一條纖細毛臂全都擋掉,未免也太過荒謬。
所以許遼不敢相信,他堅定的認為,眼前就是幻術,哪怕已經失控的內氣已經從周身穴竅散溢,哪怕頭頂已經蒸騰熱情,他也不敢停息。
他害怕只要自己一停下,眼前噩夢就會成倍的加劇。
所以哪怕已近力竭,他還是選擇堅持下去。
但身體終歸是有極限的,尤其是這種挑戰身體極限的連打,即便是頂級硬功高手也無法長久的堅持下去。
又咬著牙堅持了百十擊后,許遼雙拳一并,借著炮拳崩勁的反震力,一下子飛退幾丈距離,身形恢復原來尺寸,抵伏身體擺出警戒姿態,大口喘著粗氣。
就好像是溺水后的人,脫離霸體狀態的許遼全身都在渴望呼吸,而眼神中的懼意,是正常人面對難以理解事物的應激反應。
那個背靠大樹的少年依舊渾身是傷,手臂淌血看似只要一陣風就能吹倒下去,但那條虎紋毛臂,卻好像橫亙在兩人之間的天塹,讓他難以存進。
“這特娘的究竟是什么東西!”
許遼又一次問出這個問題。
他自詡是個有見識的,但眼前事物實在超乎他的認識,以至于他甚至問了第二次。
但狗娃哪里會答復他。
倒不是出于什么驕傲算計,而是因為他自己也不清楚這條毛臂來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