叛軍先鋒軍方陣
說是先鋒軍,其實就是行輦的開道隊,一群連制式鎧甲都沒有的民兵們,穿著各式各樣的皮甲、鐵盔,這還是條件不錯的。
有的干脆就是把木板往身上一插,木桶往頭上一套,假裝自己有了防護。
就這樣一支隊伍,看到全副武裝的一支馬上小隊應該是什么表現呢。
應該是一輪羽箭后,倒下幾位打頭的,余者做鳥獸散。
巴隆等人在張弓搭箭之時,腦海中就連之后的畫面都出現了。
于是他們張弓搭箭,拉開八石強弓,便是一輪拋射。
結果也同他們想象的并無差別,附著著勁氣的羽箭落下,輕易洞穿了防御,只一輪就有十余叛軍喪命。
但與他們想象不同的是,這些叛軍并沒有慌亂的四散奔逃,而是非常有經驗的縮成一團一團。
有鎧甲盾牌的站在最外圍,沒有防具的縮在中心處,有序后退。
而看這些軍團的行進方向,分明就是輦架處。
跑得最快的那團,已經繞了個小圓,縮在輦架后頭了。
剩余的軍團,也紛紛朝最先龜縮的那團靠攏。
于是,場面就變得十分詭異。
本該在中軍的圣君輦架來到最前直面巴隆等人,而叛軍的先鋒軍,全都縮到了輦架后頭。
更讓人奇怪的,是駕輦的那些位車夫。
巴隆很確定對方已經看到自己等人了,但卻裝作看不到那樣,不停不驚,臉上甚至帶著幾分輕蔑。
這實在太詭異了!
巴隆并沒有被這種詭異嚇住,他張弓搭箭,箭頭正對車夫臉上,松開弓弦,“崩”的一聲脆響。
羽箭直接洞穿車夫喉嚨,使其從輦架上摔下。
這一下,拖著輦架的馬匹終是受驚了,但還不等馬匹亂,便有另外幾位車夫,極力安撫。
然后巴隆就看見,不知從哪兒又跑出個漢子,直接翻上輦架,接替了被射死那位車夫的空位,繼續控制車架,讓大輦繼續前行。
這特么是什么怪事!?
巴隆看得心里頭發毛,再次張弓搭箭,又射死一位架輦的車夫。
可死了一位,便又有另一位頂上,他連著射死五位,都不見輦架后有什么叛軍騎兵向己方沖殺過來。
只有一座仿佛永不停息的大輦,滾滾向前。
“射人不行,那就射馬!”
巴隆心中一橫,將箭頭一轉,就直接朝著馬脖子射去。
然后更夸張的事情出現了,竟然不知從哪兒跳出幾位盾兵,就攔在大馬前面,甚至還有人,給大馬披上厚厚鐵甲。
仿佛保證馬匹的行進,要比保護他們自己更重要。
“簡直荒謬!”
巴隆皺著眉,他率隊出城游擊騷擾的目的,是要拖延叛軍的行動。
說得再直白點,是希望通過騷擾叛軍隊伍或是糧草部隊,讓叛軍行動變得遲緩。
可這位龍蛇圣君好像根本不吃這套,或是說,這行輦根本不管其他叛軍隊伍遭遇什么。
他有數目龐大的頂替車夫,一支大盾兵可以為了保護他,豁出性命,甚至還有不知數量多少的備馬,它唯一的作用,就是向著狼山,向著崇明,不斷前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