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身板一憟,白一朵下意識就要跑。
可還沒邁開腳丫子,就看到迎面水浪翻涌,壓迫陣陣勁風灌涌而來!
驚慌失措間,隱隱聽到一個聲音說道:“叱靈老道,虧你還是名門正派一代宗師,我呸~!打著光明磊落的旗號,卻辦小人行徑!”
“魔焱老祖,三百年了~!三百年才進來這么一個人,讓他跑了,你我二人沒準還要等上幾個三百年。”
“我也沒說不留下他,只是你的方式粗暴了點,完全可以斯文著來嘛!”
“哼!你一個魔宗老祖,跟我說斯文?不覺得可笑嗎?”
……
白一朵只覺得天旋地轉,肺腔腫脹,等到潮水落定,他已經被卷進了洞穴深處。
嘔出一灘河水,這才堪堪的松了口氣,可是放眼一圈,有些傻眼。
只見眼前是一處寬敞的洞窟,足有三間房子那么大,洞窟四壁有大火炙烤過的痕跡,布滿黑黝黝的塵垢。
洞窟的中央擺著一張石桌,石桌上擺著棋盤,棋牌中黑白交錯,兩側的石凳上坐著兩個老者。
此二人,均為仙風道骨之態,一人身穿白色道袍,頭頂道髻道簪,懷里躺著一根浮塵。
這道士打扮的人,便是操縱溪水倒灌,把白一朵卷入洞窟之人,人稱叱靈道人。
與叱靈道人對立而坐的,是一位黑袍老者,一身黑色骨紋袍、蓬發黑巾,左臉垂著一縷血鬢,右手邊一柄黑色長劍斜靠在石桌上。
此黑袍老者便是先前指責叱靈道人的魔宗老祖,人稱魔焱尊者。
二人也不知道在這里坐了多久,身上掛滿了蛛網和綠苔,白一朵甚至看到一只蜈蚣從黑袍老者的袖袍中鉆出,在棋盤上打了個轉,又鉆進了他的鼻孔里。
“剛才……是你們在說話?”
白一朵攏了攏臂膀,小心翼翼的問。
可是兩人一動不動,怎么看都不像是活的。
“那個只是我們的肉身!我們元神被封印在了棋盤之中。”
一個蒼老聲音緩緩說道,從他帶著沙啞磁性的音調上判斷,應該是身穿白袍的叱靈道人。
這時,帶著幾分戲謔的中性聲音冷哼一聲道:“還不都怪你這個臭道士?”
“魔祖,吵了三百年,你還沒吵夠是吧?”
“你還好意思說?若非你這個所謂名門正派的開山老祖耍陰,你我會受困于此三百余年?”
“老賊,休要胡言亂語!”
“呵!臭道士,說不出理就跟我干瞪眼,你倒是反駁呀?沒理了吧!”
……
聽著兩人爭吵,眼前的肉身卻是一動未動,好像聲音是來自別處,毫無違和感。
白一朵冷的直搓臂膀,無心逗留,左右看了看試著問道:
“兩位前輩,小子無意擅闖,若有打攪還請見諒!”
白一朵說著躬身一拜,緩緩后退,對眼前詭異一幕心神芥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