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樓被官府封了,里面的人出不去,外面的人一般也不能進來。陣仗好生大,百姓在外面圍觀,皆是三三兩兩竊竊私議,說著聽說的消息。
而酒樓內剛從還火熱的氣氛現在奇怪得很。
葉京塬是個沉得住氣的人,這個從外表就能看出來,他沒坐到別人給他端的凳子上,反而讓給了“病患”少均。他緩緩走向樓梯回轉處,這這里要高一些,靜靜看著眾人,不慌也不忙,氣定神閑的姿態簡直了.......
打架鬧事的人心虛,不敢看葉京塬,他沒問,也不敢主動說話。只有那少均有一聲沒一聲的哀嚎著,一個街邊藥鋪看診的大夫正在給他包扎傷口,不敢弄疼他,可不用力又包不緊。
少均嚎得撕心裂肺,連他的鐵哥們聽得心煩,要不是葉京塬在場,他們恨不得親自上手捂住他的嘴,一個個近乎抓狂。
“哎呦,葉廷尉,我的腦袋肯定被傷著了,我雖是家里最沒用的那個,可好歹也是我舅欽點的太子陪讀啊。這回可好,我被御史大夫家公子敲了一磚,鐵定是不能去陪太子了。誰家太子要個傷了腦子的陪讀啊~我好可憐啊。您是廷尉,您可得幫我評評理呀。”
確實,誰家太子要個傷了腦子的陪讀。
說著,他捂著傷口坐了起來,問葉京塬:“剛這小子敲我你在樓上肯定看見了吧,您可得幫我作證,咱......”
話未說完,他被伙伴一把按著半躺到了椅子上,就他頭上那血順著臉滴,看起來著實嚇人。
“不說別的,咱也算親戚,你姑姑是我舅母,按著關系我該叫你表哥,就算你不幫我,也得說說這小子砸我腦袋的事。”
大夫見血是從少均眼眶滴下來的,看起來像是自己手藝不到家,怕惹事,只能趕緊給他換布重新包扎,只是那手不停抖啊抖。
御史大夫兒子耳尖,聽見少均小聲說的話,立馬反駁:“衛少均你胡說,明明是你先把我的人從樓上踹下來,還壓我身上打我!”
少均捂著自己白布包扎的額頭,沾到了一手血,他沒說話,只是默默看著御史大夫兒子邊上那塊,尖利,仍帶著絲絲血跡的白玉。
一切盡在不言中,那可是證據。他衛少均打人踹人,可沒人這小子意圖殺人嚴重。
既然是證據,那可得保存好。
還是好兄弟有默契。少均身邊一位公子哥,在地上和葉京塬中間來回看了好幾次隨即去撿起那塊白玉遞給葉京塬。
因為葉京塬掌管廷尉斷案時鐵面無私也不是什么新鮮事,他有點怕葉京塬,所以遞了白玉后趕緊站回少均身邊。
見此,燕君萊心想,這些公子哥耍小聰明沒一個簡單的,同時她又心疼那塊白玉。
白玉不稀奇,可大件的是稀罕物,這塊六尺白玉是狐貍臉老板娘親自交到她和王周手里的,現在不止碎了,還他奶奶的被人撿了一塊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