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那日被公子哥攔下找事后,燕君萊行事更加小心,遠遠見著面容不善的公子哥們直接避著走,怕他們抽風“咬”自己。
她躲著,自然有酒樓而伙計上趕著去。
世人皆圓滑時,有性格就是異類。
什么人,什么身份,在世俗眼光中敲定了性格。身份低下的就該卑微,有錢有點地位的人脾氣壞點,人會說,他這個身家這個脾氣也不見怪……
而在公子哥眼里,燕君萊此等平民,就該順從,就不該有脾氣……
不是錯誤理念,也不是消極,而是燕君萊面對的世俗現狀就是這樣,一介平民,怎與貴族世家相提并論。
階級,一直是寒門很難跨越的一個問題。
她忍,忍到珠子到手,一走了之。
胡瘋子說過:當慫貨看還得時宜,有的人當慫貨是忍得一時氣,待他日雙倍奉還。有的人則是打算一輩子當慫貨,以為忍過就無事,軟趴蛋。
縮頭烏龜都比他硬氣,好歹殼是硬的。
自然,她只會是前者……誰愿意當軟趴蛋?
……
翌日。
大忙人葉京塬終于抽得時間來酒樓一趟,真的很忙,他四處看了看就走了。
燕君萊倒是一邊擦地,多看了他兩眼。
或許是聽說了公子哥們最近隱隱鬧脾氣,他說了一段話,很通俗:諸位公子以為在受難,殊不知陛下用心良苦,如今邊疆又生事端,想必你們是聽說了。如果這一個月你們沒有好好做事,只能是下一個月也在這里,直至陛下滿意為止。
聞言,公子哥們自然是怨聲載道。
作為旁觀者,燕君萊一瞬間了無生意,比這些公子哥還惱火,還來,蒼天,全把家安在酒樓算了!
隨后燕君萊看向古月,這女子臉上表情也不好看,臉上五顏六色,心中五味雜陳。
古月蹙眉,揪住自己領口,頗為難過離開。
如此嫵媚的美人現出嬌弱,旁人真是無法無視。一個公子哥眼疾手快上前扶住古月,被古月掙脫,她一個人慢悠悠去了后院。
……
人性中天生愛湊熱鬧,見別人沒見過的新鮮事。
聽說夜闌不歸有一群貴族公子哥幫工,遂城不少人來湊熱鬧,但這份熱鬧心態再見到端酒的公子哥后,無端端變成惶然。
不管來時是何打算,真坐到酒桌上,沒人敢像對待普通伙計一樣對待公子哥們,反而客客氣氣的,不知覺角色對換,客人都快自己拿托上酒去了。
家境底子就不一樣,這一個月是伙計,一個月后,人家還是公子哥。
這晚,燕君萊被安排伺候一桌貴客。上了酒之后,她被告知在門口等著,有需要再叫她。
“小哥,勞煩你在外面等,我們有事再叫你。”
“是。”
燕君萊退到門口,把門關上,然后規規矩矩站著,從伙計變成了守門神。
氣質這東西玄,說不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