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年紀不大,生活經歷倒是豐富。”
燕君萊無聲笑了笑,未回應。豐富?簡直是凄慘好吧。
緊接著,燕君萊用同樣的方式將右手伸出來,和左手一樣,雖白皙,同樣有幾道傷疤。
外人看不出,可她清楚這手確實有傷,稍有動作便牽引著傷口疼。葉京塬檢查得仔細,她心里有些虛,左手掌捏得緊緊的,心里盤算著一拳能否將葉京塬這冷面打暈……
萬幸,百曉生業務能力過硬,將她的傷口“處理”得極好,葉京塬沒發現異常,隨即松開她右手。
他未離開,面色凝重注視著燕君萊,眼中審視強烈,就差把她面皮盯穿,把她腦子里那些七七八八的秘密挖出來……
燕君萊不曉得他看著自己在想什么,能猜到一二,多半見了黃河心不死,還在疑心。
她能怎么辦呢,要驗身也驗了。
于是,燕君萊小心翼翼嘟囔著。“葉廷尉,不是我,可不要讓我頂罪。”
她聲音不大,該聽見的都聽見了,比如,那些世家貴族公子哥。
賊人胳膊有傷,她的沒有,若如此還要為難她……那不就是有貓膩。
葉京塬沒吭聲。
燕君萊無聲將手縮進衣領穿進衣袖里去,全程,她忍住痛,未敢表現出一絲生硬或停頓。因為,葉京塬很認真盯著她。
“……廷尉卿,沒事我走了?”
終于,葉京塬點了點頭。燕君萊忍住心中狂喜,慢悠悠離開,笑容也在轉身剎那消失。
……
燕君萊趕緊溜遠些,那神武衛不死心,竟還想上前捉她。
將功補過,衛少均一溜煙護在她身前,開腔的卻是懶洋洋的古月。這女子,已經極其不耐煩。
“諸位,這孩子沒見過世面,惟恐頂撞諸位,難免又驚又怕。既事已了,不必為難人。世上長得相像的人多,更何況是體型,遂城大,你們還是多瞧瞧吧。”
這神武衛欲說什么,被葉京塬制止:“不是他,他身上沒傷。”
若旁人說,他還不信,可這是葉京塬親自看后下的結論。這會兒,這神武衛已經開始質疑自己的判斷力。
這時,另一去后院柴房搜查的神武衛小跑回來:“稟廷尉卿,沒找到。”
找的自然是燕君萊掛著七彩穗的刀。
葉京塬進退有度,當即給燕君萊致歉。
望著身前低下頭的男子,燕君萊不退不避,掃了一眼旁邊的神武衛等人。剛才,就是他們最囂張,現在也是最慫,不敢吭聲。
她忍下氣,專心整理著衣裳,“葉廷尉多禮,我不怪。誰叫我一介平民,勢單力薄。”
場面頓時有些尷尬。素來愛笑盈盈打圓場的古月,頂著一頭凌亂的發打著哈欠,懶懶看著,沒打算管。
她也累了啊……
葉京塬抬起頭,并未說話。反倒是他旁邊的人開始覺得燕君萊不知好歹,有點躁動。
盡管被燕君萊冷諷,葉京塬仍是那份淡漠模樣,外人無法探知他的情緒,做到了面冷心也冷。
似乎,所做一切只是過場,燕君萊何等人物,他不曾放在眼里,連怪罪都是多余。
“我們走!”
葉京塬說話有作用,如此,這群人又風一樣走了。
“多謝古老板出言解圍。”
古月真的心累,懶懶擺手,什么也沒說上樓去了。
給古月道謝后,燕君萊無視衛少均,徑直回后院。
衛少均能看到事兒,曉得是自己多事給燕君萊惹來的麻煩,他追上去想表達歉意解釋一下。
“小哥,我是有口無心,可我藏著沒說你會武的事,盡管葉京塬是我表哥……”
燕君萊在無人處回身,冷冷看了他一眼,嚇得他什么也沒敢說。
衛少均摸了摸鼻子,心想:怕就是這哥們進的廷尉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