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事兒后續如何,燕君萊不清楚,也沒去問霍九卿,因為他有意回避。
其實也是如此,有些事情看得太透徹,話說得太清楚,那就沒什么意思了。人與人之間相處,始終得有點距離。
本來就不是很深的交情,何必不分你我。江湖上多的是,前期感情有多深,后期互相殺得就有多狠,利益不沖突的情況下,狼和老虎都能是好朋友。
第二天,燕君萊起老早,站在霍九卿寢宮門口,抱著個大雞腿在啃。
秋雨綿綿,又冷了些。得虧是身體不錯,所以她第二天還能杵門前當門神。
一個宮女低頭走過,隨后又倒退回來,對燕君萊眨眼。
燕君萊啃著雞腿愣了一下,那雙眼,她十分眼熟。
“你在這里干嘛?”
那雙清澄溫和的眼,除了齊子里,她身邊也沒誰了。
“你一直沒動靜,我就不能擔心你嘛!”
百曉生趨利,她沒價值,所以齊子里有些時候關心幫助,讓她除了惶恐之外,還有防備。
黃鼠狼給雞拜年,沒安好心。
“你昨天掉水里了?”
“嗯。”
其實,燕君萊掉水里甚至被漠北人指責的時候,他在現場。
“你怎么想的?就不怕暴露。”
“他們是在試探我會不會武,如果不為所動,肯定還會試探。既然有機會,干嘛不利用起來。”
她不知道,這樣做有沒有打消這些人試探的念頭,但目前沒有更好的辦法。
“霍九卿,還是挺不容易的。”
“既然生在皇家哪有這么容易的,要想安逸的,早躺棺材里了。”
說道這事兒,燕君萊忽然想起一事:“……霍九卿,在前段時間有發生什么大事嗎?”
“……你所指的什么一種?”
“和父母,和兄弟姐妹。”
“年初,七皇子被禁足,隔了幾個月染病,沒挺過去死了。”
燕君萊黯然:“真的是染病,還是其它。”
“染病是真,被殺也是真。”
她不言,望著地上圍著她啃掉的雞腿殘渣忙活的螞蟻出神。
卑微如螻蟻,自有生活的方式,茫茫眾生,不可小覷。
這一層又一層的宮城,只把人越纏越緊。表明看起來干凈,無形之中,霍九卿這個憨兒,也背負了不少孽債。
“皇后還是葉家?”
“你這話可笑,他們,本就是一體。”
燕君萊隨手就將骨頭丟到草地上,細細擦拭著手上的污漬,不以為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