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再和他貧嘴,張君正戳了他一下,說起了正事:“我們準備下山一趟,你和于七看好山上,特別是那些新上山的人。”
韓生點頭:“去吧!我給你們當管家。”
張君正韓生兩人這邊說著,五羨在亭邊低頭望著下方。這下面是個小坡,從這里下去要少繞一些路,這樣想著,她向阿麓揚了揚下顎,便撐起了上半身,似一只蝶,悠然落下,留下一片飛雪余存。此情此景,幾人都很淡定,除了韓生,他只見過幾人打架,還沒見過這種招數,他知道下面是個小坡,他一臉震驚說道:“這么帥的嗎?”
話落,阿麓神色淡然望了他一眼,如點水般輕輕一躍,踩著木欄向外騰空,也落了下去。
韓生兩掌合起,眼里閃著星星,驚嘆道:“哇!”
兩姑娘的離開的方式令人驚奇,江驊看了一眼張君正,想著:如果拖著他飛下去的話,兩人可能會摔死,算了,還是走路吧!
在邵陽鎮被襲之后的第六天,張君正幾人才下了山,正如阿麓所說,沒過幾天山下就亂了套,他們也知道了一些令人意外的消息。
七日前,刺史府遇襲、江陵刺史胡斯身受重傷,江湖傳言——兇手是明門當決。
六日前屯兵鎮邵陽遇襲,無一官兵生還,南關守將王端、周國寧相公子寧子齊亡,民間傳言——兇手是江湖明門當決,也有傳言說是江陵惡匪所為。
幾人坐在茶館里,張君正和江驊面面相覷,五羨拿著在別處撕下來的告示,問著兩少年:“你們就只是拿了令牌而已,刺史府遇襲,不是你們干的吧!還有什么當決,怎么和他們扯上關系了?”
張君正撓了撓頭,然后一臉迷茫望著五羨:“不知道,我們拿了令牌就走了,不知道是不是天九的人在我們走后做了什么。”
江驊皺起了眉頭:“王端身邊那個人身份不明,這才幾天時間,官府怎么可能這么快查出他的身份,并把視線轉到明門身上,肯定是有人故意往當決身上潑臟水。”
阿麓一臉認真:“會不會是玉湄兒他們做的?”
江湖向后仰著靠在了柱子上,無奈道:“除了他們,阿麓你還能說出另外的人嗎?”這暗門和明門,大致上是一正一邪,雙方不對盤。江驊幾年前在平都游蕩時,曾聽人說過,江湖傳言暗門睚眥必報狠戾無比,當決和天九兩大門派之間有仇,八成是天九的人沒錯了。
張君正在一旁啞口無言,也不知自己做得那些事對還是不對,會不會牽連其他無辜的人,江陵的水好像被他們越攪越渾了。
好像知道他在想什么似的,江驊的手在張君正眼前晃了晃,漫不經心地說道:“別想太多,我們只能顧得了自己,如若不然,現在滿山都是剿匪的官兵。”
因著刺史府和邵陽的事,冬天本就人跡稀少的官道上,除了不停路過找兇手的官兵,多余的連狗都見不到一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