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君正把頭埋在了雪里,覺得莫名輕松,對于江驊的愧疚,壓在心里的沉重因他一句話消散。對啊!他沒拿刀逼誰,是他們自己出現在他身邊的,是他們自己愿意跟他在一起的。
見張君正久不抬頭,因怕他岔了氣,阿麓輕輕一躍,跳到了雪地里。她把張君正的頭從雪里抱了起來,推著他翻了個身,她抹去他臉上的雪,啪啪拍著他的臉,一臉擔憂問道:“張君正,你沒事吧!”
張君正忽然睜開了眼,直視著阿麓的眼,笑得十分開懷:“我沒事,別擔心!”
見他騙人,阿麓嬌哧:“哎呀!你怎么騙人。”說著,她抓起地上的雪,一把拍在了張君正臉上,隨即跳著跑開,飛身騰起落在了一枯樹上,帶笑望著他。張君正起身抹著臉上的雪,忽覺背后一涼,原來是江驊彎身在地上抓了一把雪,塞在了張君正衣里。
見兩人跑開了,張君正余光瞧見一抹紅色,他側身望去,見五羨捧著茶呆呆地望著幾人玩鬧著,他抓起雪便向五羨追去。見他朝著自己飛奔而來,五羨不屑一笑,在張君正即將近身的時候,一腳把他踹開,隨后一個翻身,披風揚起紅艷艷地綻開在了雪中,腳下一點,坐到了木欄上。幾人身手好,張君正見誰也追不上,插著腰望著幾人的笑顏,放棄了復仇,選擇忍受他們的欺負,因為他誰也打不過。
一日,五羨早起喊醒了張君正兩人,準備開門做生意,不料外面腳步聲嘩嘩響起,幾人驚愕相視,在窗戶紙上戳了一個洞望著。只見官兵們整整齊齊的從官道邊走過,一個官兵向茶館走來,幾人悄聲往后退著,拍打門的聲音隨即響起,那人似乎一心要把門拍爛,門縫處不停落著灰。
五羨望了眼其他人,她把頭發抓亂,在柴火沾了一些黑灰抹在了臉上,她駝著背準備去開門。張君正三人先是迷惑望著她,后來忽然明白了她要做什么,趕忙拉住她,不料這人動作伶俐三兩步便開了門,門開了,他們掛著驚訝的神色,出現在了那拍門的官兵的眼前。
官兵恍惚著,與之對視,隨后他從手上拿出兩張告示,塞到了五羨身上:“這個拿著,一張貼著外面,一張貼在里面,還有,碰見周國和江湖上的人立即稟報官府,還有,你們這里交過稅沒。”
也不是啥老實人,這話咋還聽不明白,五羨訕笑著,從懷里掏出幾顆銀豆,一顆顆放到了官兵手上:“大人,交過了,這不就交過了嗎?”
見五羨挺有眼力見,是個機靈人,官兵拍著她的肩,說道:“小子,是個聰明人,這些日我們會很忙,我叫兄弟們來照顧你的生意。”
五羨傻了眼,她帶著淚說道:“大人,小的這里沒糧了,只是賣杯熱茶而已。”
話落,官兵冷了臉,等著五羨幾人,罵道:“寒酸樣,”說著,轉身便離開。
既然已經開門了,在把門關上顯得做賊心虛更惹人懷疑,張君正和江驊索性大喇喇的把門全部打開,就當是開門接客了。五羨阿麓湊著仔細望著告示上的東西:江陵刺史府遭匪襲,其來歷屬江湖當決,隔日邵陽遇襲,其來歷屬江湖人士與周關系密切,江陵人士人人有責,如若碰見周人與江湖人士,立即上報官府,上報者,重重有賞。
張君正和江驊也看完了告示,張君正做了一個不雅觀的動作,只見他脖子一縮,勾起一邊嘴角,他小聲說道:“這又是弄什么,難不成,他們真的把注意里轉動江湖門派身上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