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了一小口茶,張君正問道:“你們說,朝廷知道我們起義后,會怎么做,是會派兵,還是招安?”
招安?今日從十里寨移到江陵的林文搖頭,他無奈笑道:“我雖是外人,可是你們聽鄙人一句,帝王,是不允許有人在他腳下翻土的。招安后讓你們安生幾日,尋著機會,他會把刀架在你們的脖子上。然后江陵還是江陵,吳國還是吳國,奸臣還是奸臣,你們做的一切都是白費。”
這簡單的道理,張君正幾人怎會沒想到?張君正笑道:“我們不會投降,我只是想朝廷下一步會怎么做,我們也好做準備而已。”
林文板著手指算著,他慢慢說道:“鶴城孝霍王手掌四萬大軍,不過這些人是防著南陽國的,吳宣不敢輕易調動,挨著慶城郡的安源郡有五萬大軍,應該是從那里開始。”
很難啊!這些都是訓練有素的官兵,起義軍的兄弟比之還差了一截,這造反之路,要過的坑還多著呢!
低頭看著手里的樹葉,張君正自語:“照傳消息的速度,半個月后平都就會調派兵將,一個多月的時機,我們就要迎敵。”他看向韓生,吩咐道:“糧食和兵器盡快準備好,以防止出現一些不必要的狀況。”
輕輕點了點頭,韓生看著眾人提議:“要不,我們乘著機會在收幾座城池,他們以為打了南關緊接著又打了江陵會休養一段時間,他們現在或許是松懈的時候,我們插一腳也方便些。”
見韓生一臉興奮是躍躍欲試,張君正竊笑:“你還真是軍師啊!”
端著手,韓生搖頭,鄭重說道:“我還是更想當國師。”
笑看著韓生,這些年輕人個個義膽云天德才兼備,林文感慨:“果然是,今朝我年少,意氣風發踏金殿,你們這些后生實在是可畏。”
被林文一夸,其余幾人都有些羞怯,但江驊卻嬉笑著:“初生牛犢不怕虎,比不上你們這些老狐貍想得多。”
湛然一笑,沒有被江驊戲言的怒氣,林文端起酒杯與江驊碰了杯。江驊說得對,林文自己也知道,人活得越久怕的事情也就越多,所以少年時的熱血才會顯得如此珍貴。
趴在窗臺上看著下方起義軍的人排排路過,徐林鑒懶懶道:“造反,這么容易的嗎?”說完,他捂嘴打了一個哈欠,眼里也泛了淚光。
手環住徐林鑒的腰,左玄把頭埋在徐林鑒的后頸,他嗯了一聲,隨即說道:“我們替他們把南關的官兵弄得迷迷糊糊的,他們一來就收貨,你說容易不容易?”
因著呼吸噴到耳后麻麻的,徐林鑒反手捏了一下他腰間的軟肉:“都差不多,我就是想著江陵有惡匪,所以才跑到南關來的,我們幫著他們成了襲南關的大事,自然就沒人會知我們在里面做了什么,相互利用而已!”一口咬上徐林鑒脖子,左玄頂了頂他的屁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