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玄到毅成侯府的時候,紀殊正躺在庭院里吃葡萄,身邊的小廝提著一串葡萄從他頭頂懸下,紀殊仰著腦袋,相中了那個就咬哪個,白玄第一次看見這樣的吃法,心想,這紀小侯爺也是個人才。
“白玄見過紀小侯爺。”
紀殊歪著腦袋看著一身黑衣的白玄,吐掉嘴里的的葡萄皮,“是白玄啊,你怎么又穿了一身黑,我這有各種顏色的衣裳,你要不要換一身?”
白玄面部抽了抽,這個紀小侯爺,每次見他都拿他穿著說事,上次見面他穿了一身白,紀殊就說他和吊喪的似的。
“不用了小侯爺,我家公子邀小侯爺去逛窯子。”
一聽逛窯子,紀殊忽的就從躺椅上坐了起來,拿葡萄的小廝毫無防備,這一串葡萄就全部懟在了紀殊的腦門上,然后紛紛掉落,嘰里咕嚕的就滾跑了。
“啥!我沒聽錯吧,李無微要逛窯子!”
白玄輕輕地點了點頭,道:“公子已經在聚鶯閣門口等著了。”
紀殊也顧不得腦門上上還淌著葡萄汁,隨手抹了一把臉,穿上鞋子,拉起白玄就往外走,“走快些,省的去晚了李無微就改主意了”。
沒一會兒,紀殊就跟在白玄身后急急火火的過來了,一見李無微就撲了過去,“哎呀我的兄弟啊,難得難得啊!”
李無微抬手推開巴拉在自己身上的紀殊,又往紀殊身后一看,問道:“你的那幾個兄弟怎么沒來?”
紀殊仰著頭,從腰間抽出一把扇子來,頗為應景的搖了兩下扇子,“他們老爹今天休沐,都出不來了。”這家伙還真是時刻不忘自己是個敗家公子的形象。
“你呢?”
“我爹聽戲去了,不然我怎么出得來不是。”手中扇子一收,這才想起李無微的異常,“話說,你堂堂驍騎將軍,怎么想起逛窯子來了?”
紀殊擠眉弄眼的看著李無微,在紀殊眼里,李無微從來都是個克己復禮的家伙,別說逛窯子,就是平時叫出來和他們一塊喝酒,這家伙也從來都是只喝三杯。
有一回紀殊想聯合幾個兄弟多灌李無微幾杯,差點被李無微掰折了手腕。誰叫人家是真刀真槍的練過,他們幾個都是云京里出了名不學無術的敗家子。
李無微不理會紀殊的疑問,拉起紀殊的衣領子就往聚鶯閣門口走去,邊走邊說,“今天我不是李無微。”
紀殊一愣,從李無微手里救回衣領子,“那你是誰?我認識嗎?”
李無微一巴掌拍在紀殊的腦門上,“我是你敗家子兄弟。”
紀殊以扇掩嘴笑了起來,原來是想逛窯子又不想破壞好形象啊,成,他就讓他那敗家子兄弟幫他背一回黑鍋。
聚鶯閣門口,老鴇王媽媽熱情的招待著來往的賓客,看見紀殊進了門來,趕緊走上前去,肥碩的身子扭得和撥浪鼓似的。
“哎呦,紀小侯爺啊,好久不來了,今兒這是什么風把您給吹來了,快里面請。”
紀小侯爺回頭看了一眼跟在身后的李無微和白玄,“這兩位是我朋友,給我們安排個包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