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晴介紹:“張囂,這位是同源白,跟著徐老先生學藝的炒茶人,也是徐老的唯一傳人。”
“不敢當,陸總這次預約過來是買茶嗎?”同源白問。
“對,但今日情況有些特殊,我們想見徐老一次,不知他老人家是否有時間?”陸晴問。
同源白了然,來此見師父的只有兩種人,一種是他的老朋友,一種是請他出手的人。陸晴的父親陸佑年是徐老的忘年交,若是他過來同源白不會多想。但現在是陸晴,緣由就是后者了。
“家師正在會友,這時候怕是不方便。若是不急,兩位可等一等。”陸晴現在身份不一般,同源白也不好直接拒絕。
陸晴點頭:“多謝,我們就等一等吧。”
真有事?
同源白隱晦思索,開口:“請二位稍等,我讓他們送壺茶過來。請見諒,家師那邊我先去看看。”
張囂小心坐著,但事關明天能否討得老丈人歡心,等一等算什么,就如同他在車上說的話,三拜九叩也得把事兒辦了。
五分鐘,時間不算長,但很磨人。同源白也沒有出來,只有一個穿著古樸漢衫的女子端茶過來,之后守在這里。
張囂喝了一口,他不怎么懂茶,甚至腦子里裝著的道古仙藏對茶的剖析都少之又少。
起身,背著手在屋里轉悠,看看盆景,賞賞古畫。他好奇,開口問:“這兒的東西都是真的?”
那女孩兒回答:“不錯,我們家老板最喜歡這些東西,這里的古玩字畫都是真的。就連您剛剛喝茶的杯子都是幾百年的瓷器,擱在外面是可以進拍賣行的精品。”
“徐老世家代代經營此道,結交的也都是權貴名流。他們家的寶貝趕得上半個博物館了。”陸晴說。
那女孩兒笑道:“您還真說對了,前段時間魔都的一個博物館展覽,就是從我家老板這兒借了十幾件東西過去。”
張囂撇撇嘴,能咋地?哥又不懂,俗人一個。
晃蕩到另一面,這里很奇怪,不是喝茶的小桌,而是方桌。周圍也沒有任何座椅,桌上鋪著一層羊毛軟墊,擺放著文房四寶。
“有趣,你家店里難道還有給客人寫字的用具?”張囂笑問。
女孩兒道:“是我家同先生要練字,剛好有客人到訪,只能先放在這里。”
張囂抖抖手腕:“我寫兩下沒事兒吧。”
女孩兒猶豫,她并未料到竟然張囂竟然會提出這種要求。同先生對自己的東西很看重,平時她們都動不得。
“無妨,小兄弟同愛此道我怎會拂意。請!”
同源白終于露面,張囂笑笑,拿起筆沾了沾墨,深吸一口,提筆潑墨。
同源白看后稍稍皺眉,他以為張囂也喜愛書法,縱然達不到意境,少說也能有形三分,卻不想竟寫得如此。
落墨焦淡不均,筆鋒粗細之中處處干涸,隱約能看清是個‘茶’字,卻又如小孩兒的鬼畫符一般。
陸晴更不懂,看后捂著臉:“你寫的是什么?丟死人了。”
張囂說:“一時技癢,抱歉。”
這叫技癢?
同源白想罵人,你這是浪費。我的筆墨紙硯都是上好的精品,卻給你糟蹋了。
但張囂是陸晴帶來的客人,他不好發火兒。道:“陸總,家師跟老友三年未見十分歡喜,怕是結束了也就喝醉了。二位今日到訪的目的我已經猜了九分,恐怕難以達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