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開,芬芳撲鼻。搭眼兒往筒里一看,陸老頭立馬站起來,原本走路需要拄拐的他幾步走到窗前,借著陽光仔細看。
“這又怎么了?”左豐碩不解,“茶葉而已。”
左豐韓道:“所以你這種做外國酒的人不懂,咱老祖的東西才是最寶貴的。茶、酒各為其道,愛者自愛,就是地攤貨也奉若珍寶。可不像你們追捧的什么品牌,身份,地位的。”
這二位雖然在同一家公司,卻因為分管不同的業務一直分歧不斷,為了白酒紅酒誰更高貴一直掐架。
“落葉金針,這竟是徐老的落葉金針!”陸佑年手都有些顫抖,他跟徐老是忘年交,可也只喝過一次。
這茶,是徐老的巔峰之作。采用上好的新茶炒制,完成后片片尖若松針而又略帶金黃,茶香四溢口感綿延。
曾經有京都來的公子哥上門求了三天三夜才得到一點點回去為家中長輩祝壽。現在徐老的炒茶技藝早非巔峰,這茶只會用一點少一點。
“那玩意也能泡水喝?不怕扎嘴?”左豐碩再次秀出他對茶的認知下限。
“丟人!”左豐韓捂臉,“那只是一種稱呼,又不是真的松針。落葉金針是一品堂徐老的巔峰之作,就算徐老在世也成了孤品。徐家是茶道世家,每一任家主都要炒一款茶作為自己的鎮店之寶。其他名茶營銷的是品種,而徐家的茶只求炒焙技藝!”
蓋好,陸佑年轉身向樓上走去,步伐虎虎生風,絲毫不像是個久病的人。
“這啥情況?”左豐碩道:“怎么把咱們晾到這兒了,既然是好茶沏點兒嘗嘗味兒啊。”
左家的人都知道科超有今天全都是張囂的功勞,今天過來算是慕名,順帶替姐夫把把關。兩個小舅子被陸佑年拉來助陣為難張囂,結果連他自己都被一筒茶葉收買了。
樓下親戚們跟張囂聊天,陸晴上樓,看到老爸在臥室里竟然端著茶杯細細品味,“爸,您過分了,大舅他們都還在樓下呢,自個在這兒喝上了。”
“他們懂個屁,抓把樹葉子都喝得津津有味,這種茶當然給懂茶的人喝。”
陸晴無奈,父親癡迷喝茶,不然也不會跟徐老成為忘年交。她走來坐在一旁:“爸,你剛剛都把我嚇壞了,怎么自己就上樓了,還沒拄拐杖。”
恩?
陸佑年這才注意,習慣地伸手摸拐杖,空的。
“我沒有嗎?”
左右看看,竟然真的沒有拐杖。他現在的常態病是心肌無力伴隨的氣短癥,一丁點兒劇烈運動就會胸悶氣短。不拄拐上樓身體早該上不來氣兒了。
起身,走了兩圈,好奇:“真的不喘了,感覺心跳也有勁兒了。”
“您今天也吃那個藥了?”陸晴問。
“有啊,昨兒吃完睡覺感覺不錯,我因為心臟問題經常夢魘,害怕的都不敢睡。”陸佑年道:“真這么有效?”
陸晴:“特供啊,您真當京都那些大人物們缺好藥?”
“不錯,治好了我的病,有弄到這么好的茶,這小子還行。剩下的就看你的了!”陸佑年說。
陸晴苦笑:“我倆都結婚了,還看我什么啊,只要我點頭,今晚就能搬到一起住。”
陸佑年冷笑:“我挑張囂,他家人挑你!小晴啊,再通情達理的人碰見撬走兒子的人也會挑刺兒。自古以來,女婿岳父、婆婆兒媳永遠勢不兩立。”
陸晴要崩潰,她可沒想過自己還要過這一關。
咋整?要不跟張囂商量下去民政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