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多拉轉頭看看,“洛娜,伊麗莎白,你們有單獨的各一份影像。”
眾人有點意外,酒井花青抹著眼淚地忙道:“禾桑他說什么了?”
洛娜依然一言不發,就好像沒在這里。
“我給你們播吧。”潘多拉走到一臺明顯是三腳貨的全息影像設備邊,腦袋釋出血絲線與紛亂的線路連接,播起那份人格影像。
頓時,這臺血肉與鋼鐵結合的設備把人格影像轉為全息信息,往前方投放。
一個身著青色東土運動服的男人身影出現在車廂,手上拿著個不銹鋼保溫杯,臉上是溫暖的笑容,全息影像有點不穩定地閃爍,朦朦朧朧。
酒井花青望著這道身影,掉眼淚的同時,卻又微笑。
所有人都在看去,站在這身影的周圍,但洛娜無神的目光不時逃避。
“都在吧,應該都在吧。”那男人說道,聲音從設備的喇叭傳出,“那看來我這把運氣不怎么好,呃要怎么說呢,我喜歡在魚塘跟你們扯淡,挺開心的。
“酒井小姐,以后繼續要加油啊,別聽誰說你不行,你努力的樣子最可愛。
“我相信,那樣的花青,一直都在鼓舞著、溫暖著大家。
“修吉,為我難過的話就多喝兩杯,林賽,保護好大家,拳佬,你能聽到嗎,給我寫個歌,小甜餅,我估計你不在,薇薇安,妮妙,最后你們都沒能誘惑到我,哈哈。
“鹿九,雖然你才剛剛入行,但我很看好你,你要成為夜王啊。
“喂,我跟彩音小姐說過了,我掛了不影響你的事,由她負責啦,看你的表現了。
“洛娜,伊麗莎白,潘多拉,千葉,簡,老狗,好像混進了什么奇怪的人,不管了,還有誰,你們都在看著吧,沒在看就以后再看。
“在這座城市,霓虹燈有很多,但星星很少,幾乎就看不到,不過你們都是,很明亮,所以大家不需要去找老蔡整容什么的,那樣才俗呢。
“好啦,肉麻的話就說到這了,不然洛娜又要說差不多得了。
“那以后我罵老范的那份,就拜托大家了,我先走了,祝你們長壽,再會。
“對了,我在板田老頭那里存了有115萬三千塊,這筆錢一半捐給骨血鎮,一半捐給紅雨之家,記住是115萬三千塊,別被那老頭抽錢了。
“那這回是真的了,各位混蛋,再會。”
全息影像的顧禾說罷,留下了一個笑容,就轉身走去,戛然消失不見。
貨車車廂里,有過一片苦澀的輕笑聲,而現在,又歸于沉靜。
酒井花青抹著眼淚,卻越抹越多。
“大禾,就給我留半句話。”薇薇安無奈地說,“你可真夠無情的。”
“走了,走了。”酒井修吉呼喚著往車外走去,“喝酒去嘍,誰一起來?”
“走吧,回魚塘喝。”林賽也抬起腳步,“這就去罵老范。”
除了酒井花青,魚塘的眾人開始下車離去,都沒有打雨傘,就這樣走進了夜雨中。
冰冷的雨水打在他們的臉上,黑夜模糊著他們身上衣服的色彩,林賽,酒井修吉,拳佬,薇薇安,鹿九,談說著什么,漸漸地走遠了。
貨車上,只剩下白天時那些人。威爾伯、亞當和老蔡,收拾起了各種設備。
“我們再進去心網吧?”酒井花青還在哀求說,“用這份人格原料去試試。”
“剛才我已經試過了。”潘多拉卻道,“而且用于尋找他的那份原料還大得多。”
“花青……”老蔡也嘆氣。
他們幾個,都曾經失去過最重要的人,怎么會不懂呢。
如果不肯接受下來,就只會把自己逼瘋。
“我知道,我知道……”酒井花青讓別人不多用說,喃喃著:“我只是,只是……只是想在這件事情上,也去努力……努力,說不定就……”
潘多拉看向了伊麗莎白和洛娜,“顧禾留給你們的人格影像,我現在交給你們。”
可惡。索菲婭心里悶沉沉,潘神有為她考慮到了,卻沒給她留下單獨的影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