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麗莎白一邊說,也是一邊對自己的回顧。
“那時候,我和索菲婭都住伊甸湖區,每天一起騎兒童自行車,是很快樂的時光。只是,我現在知道這種快樂是建立在很多人的痛苦上,我真希望所有孩子都能有那樣快樂的童年。”
“你無須否定自己的童年,無須有負罪感。”大師說道,“那不是你能選擇的,而且正是那份幸福,塑造了現在的你。”
“謝謝大師……”伊麗莎白心頭稍慰,但接觸街頭越多,真的越有一份負罪感。
“這種生命之美的感受,我最近在歌舞伎町也有嘗到。”她又說。
“怎么?”大師馬上問道,語氣微微似有點急切,“怎么嘗的?”
“那些流浪兒童。”伊麗莎白輕輕地笑嘆,“這兩天,我都沒有去拜訪街頭朋友,就在街巷之間陪著街鼠孩子一起玩,了解他們的心思與狀況,我被他們救贖了。
“他們的生存環境與伊旬湖是截然不同的,但他們的生命之美是那么強烈,能讓我感受得那么深刻。我覺得要了解的話,那就跟孩子們玩耍吧,沒什么比孩子更具有生命活力和激情。
“我離開的時候,他們很依依不舍,我也不想走,我只能做的太少了。
“他們想做一只鳥兒,他們想飛,但我給不了他們翅膀。
“愛,大師,我從孩子們那里感受到了愛。媽媽對孩子的愛,孩子對媽媽的愛。”
伊麗莎白忍著突如其來的微微哽咽,這應該正是大師這番總結的指引之意。
盡管困難重重,但她不能面對那些街童這種狀況,就那樣輕輕放下,說一句交給時間去改變吧,生活還得繼續就什么都不做。
時間不會改變,人才會改變,她要改變這個現狀,像斯蒂文前輩那樣至死方休。
“嗯……你有這些領悟,很好……”
顧禾聽了伊麗莎白這一席話,她的聲音都變得不再那么嘶嘰模糊,而是帶著她的感性、哀愁與決心。她的話很有感染力,讓他心頭都有所觸動。
與孩童們玩耍,孩童的生命之美,母愛,這是一種可能……有沒有效果還得試試。
鵝啊鵝,如果這條路真的行得通,你就是我的大師……
“你對于第一宿玩偶的理解,在這個階段已經到位了。你有什么想問的呢?”
“銀行的天稟者,大師,您有什么能分享的嗎?”她真是不客氣,“這太讓我意外了,超凡體系竟然還有這方面的存在。”
我怎么分享,我還想你分享呢。顧禾兩眼一抹黑,以鵝的身份權限都不知道嗎……
好在他早已想好了說辭,不徐不疾地抬起保溫杯,喝了一口枸杞水,才道:
“分享者的一個核心規矩是,分享。
“不只是知識、程序、經驗數據包,也有情報。伊麗莎白,你已經是組織的正式成員了,不能只想著別人分享,自己卻不分享。最近荒野對安洲貨運鐵路的突襲,也有分享者參與了,如果你能分享銀行在這方面的應對情報,會很有價值。”
看到大師抬了抬靈氣四散的權杖,伊麗莎白先收拾心情,做好這次聯系。
分享者,組織里其他的分享者!
她在這條路上,并不孤獨,果然還有著很多其他的分享者,大家都在努力。
“大師,是不是組織內的分享者都提出自己的情報要求,再由您來中轉?”
伊麗莎白想先問個清楚,“這樣互相分享,讓信息達至自由?”
“你可以那樣理解,以你目前的階段,是這樣。”
顧禾沒把話說盡,說不定兩個聯系人能一起通話呢?
雖然那樣,場面可能會不好控制,只能對鵝說另一位是新人,比她還新的新人。
“那么,我希望能得到神經治療術、制食奇人、天稟者方面的情報。”她認真道。
“嗯,給你記下來了,我會轉告其他人的。”顧禾聽得心頭一突,神經治療術?這頭鵝又想搞什么,是不是盯上彩音小姐了,還是盯上他的圣水能量……
“那該我分享了,荒野那場突襲對銀行造成很大損失,尤其是一支異種小隊全員陣亡,就我知道的情報,銀行還在調查這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