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井修吉說著一嘆,“我們呢,我想有一場甜寵,可是吶?不是自找不痛快嗎。
“而你,小禾,你想要什么,你在堅持什么?”
他松開默然思索的顧禾,提著酒瓶,搖晃走去了,“羈絆,你是個有羈絆的人。你對很多女人的吸引力就在于此,你是個正常人,這玩意稀罕。對吧,花青?”
酒井花青沒好氣地大聲應道:“禾桑是個好人,不像你。”
“那不就跟我說的一樣啦。”酒井修吉舉起了酒瓶,漸漸走遠,“負擔啊。”
顧禾繼續看著八卦,但心思上有點走神。
“正常人”,或許自己在堅持的,確實就是這么個玩意。
他的羈絆都源于另一個世界,一旦被全部斬斷,就真的永遠離開那里,沒有過去。
所以有些事他不能隨便就踏出去,人性其實很脆弱,某個方面變了,其它也會變,直至做出某種關于自我的重新選擇,人生總是關乎于選擇。
這段時間以來,他已經有了很多變化。
但顧禾能看到,在自己的身邊,像洛娜、酒井小姐,其實都有努力想做個正常人。
有些大概也算是,他幫助帶去的改變。
“正常人”在這個世界,原來真是很大的一份負擔,盡力吧。
……
莫瑞莎和卡麗的沖突,直接導致林賽提前離去,他與酒井修吉開皮卡車一起先回去流光城了。
那場戰爭結束也有十天,回程又需要時間,他們先回去城里探探情況,與部落定期在心靈網絡的約定坐標聯系,沒什么狀況的話,其他人再擇期回去。
顧禾、洛娜等人則繼續跟隨復蘇會的部落車隊北上。
有時候整天在開車,有時候駐扎下來,時間就這么一天天過去。
一轉眼,半個多月就過去了。
在這段日子里,顧禾跟伊麗莎白又聯系了三次,根據她的情報,魚塘佬沒有暴露。
流光城什么都很快,半個多月的時間,足夠發生了很多事情。
有些消息是從心靈網絡傳來的,酒井修吉那個能說會道的大嘴巴說了很多。
比如在河鄉區,近期河童幫被持續打擊。伊麗莎白的哥哥維克-斯特林在帶著一批人馬,殺一批、拉攏一批、建立一批。
顧禾這才知道鵝還有這么一個哥哥,手段真有點嚇人。
與此同時,伊麗莎白認為,不能等什么都好了才去做,那樣只會永遠做不起來。
她近日在街頭搞朋友的同時,開始切實辦事。
紅雨調查團在壽惠街摔角幫大倉庫的附近,租借了幾個市政倉庫改造成流浪兒童福利機構“紅雨之家”。
但這里沒有強制收容,街鼠們可以自由走動,晚上有免費床位,白天有免費餐,患病孩童能得到救治,每天還有免費的讀書學習班,教學內容都與雅庫扎磋商過了。
街鼠是一種資源,關于這些人的身體和頭腦以后去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