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娜把快要燃盡的煙頭扔到地上,牛仔靴抬起去踩了踩,擰滅了煙頭的火花。
“你可以自己搞定再給我,又或者就現在,我直接神經入侵連接你,你使勁去想希德-雷擴,我用信息亂流把數據收過來,比不上心理醫生的手藝,也不算什么人格原料,就是點亂七八糟的數據。”
“斯特林小姐……”朱蒂緩緩出言提醒,腦對腦接觸是件危險的事情。
“連接吧。”伊麗莎白向洛娜點頭,“搞定它。”
她們沒見過幾次,她們談不上熟悉,她們的身份有著天然的對立。
但此刻,卻有一種心領神會。
洛娜沒有啰嗦,發動神經入侵程序,抬起右手釋放出一些本體血絲線,從伊麗莎白的紅發之間接入,腦對腦連接建立。
幾乎立即,對方就涌傳過來一些紛亂的信息,洛娜腦海里閃過一些莫名畫面。
有一個身著寬肩正裝的女人,希德-雷擴,是伊麗莎白相關的回想數據……
猛一下,洛娜把這些數據收進信息亂流的數據庫里。
那遠遠比不上容器的容量,但也能存上一點東西,平時用作彈藥。
這不是人格原料,只是像垃圾數據。
她沒有多拿,拿了這點玩意對伊麗莎白構不成威脅,卻已經足夠去說明一些東西。
“謝了。”洛娜斷開了神經連接,又看了那藍眼睛一下,就插著衣袋轉身走去。
從始至終,伊麗莎白都沒有多問什么、多說什么,洛娜-盧德,是她的朋友。
而她們現在,又有了一個共同的敵人。
風雨的吹拂中,伊麗莎白的橙風衣被吹動,而那邊黑色皮衣褲的洛娜,越走越遠。
洛娜離開了紅雨之家,就往麗彩俱樂部那邊的方向走去,并沒有著急,只是慢慢走去。等她到達麗彩的時候,已經快是黎明破曉時分了。
她進了徹夜熱鬧的麗彩,上二樓找到彩音久美子,很快就從儲藏室下去地下室。
寬敞的地下室里很靜,聽不到上面喧囂的歌舞聲響,北野一家還在睡夢中。
洛娜也沒發出太大動靜,徑直走到那間禁室前面的隔間里,只見潘多拉坐在禁室里書桌前的椅子上,并沒有睡,又或者已經醒了。
“多拉-勞斯利。”洛娜叫了聲,“我們看過你那個歡樂之夢。”
轉頭望來的潘多拉面色驟變,從椅子霍然而起,黑色眼眸里燃著復雜的火焰。
“錢解決不了你的問題。”洛娜說,“給芙林報仇吧,多想想這個。”
潘多拉沉默了半晌,一聲冷笑,“報仇?你又怎么知道,我不是在報仇著啊。”
“你就是覺得報仇無望,才搞那些發瘋玩意,自毀是要輕松一些。”
洛娜哧笑地扯了扯臉頰,不是真的在笑,“我知道用仇人活著是什么滋味,那反而會更好受一些的,我以前都拿你爸來當這個仇人。”
“誰是我的仇人,我報誰的仇,我父母的仇?芙林的仇?”
潘多拉的面色變幻,走到了禁室探視窗口的旁邊,“你就是想要那些密鑰程序段,復活羅頓-盧德是吧,為了他一條狗命,死了那么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