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她不由又生起一份新的擔憂。
如果這幾個客人有了其它意思,想要收走這只復活種,他們這隊人根本不是對手。
“老爺車,這下大家能過個好冬了。”旁邊,也在車上的教化家歡欣地說,“我想在營地里劃一個豬圈養幾頭豬,來年的時候就有豬仔了。”
這個東土教化家名叫鹿七,來一個月了,不嫖不賭不喝酒,幫著修了不少棚屋。
鹿七是個好人。真桐早有這個結論,而且越來越確定他這人真的很好。
只是他說的那些玩意,什么泔水養豬,什么教孩童們識字……
真桐都覺得很遙遠,很茫茫乎,又或者說那些都已經超過她的能力與認知范圍了。
她不懂,沒有接觸過,而在這個破爛地方犯錯是會丟命的,別人的命,自己的命。
在他們這伙人幾乎剛歡呼起來之時,有其它的車輛喇叭鳴聲從南面、西面都傳來,還有一些嘈雜的人聲,在叫喊,叫囂,叫罵。
爛泥塘就是這樣,垃圾海里到處是人,打掉一伙又會有一伙。
糟了,真桐渾身一下激靈,所有凌亂的情緒都壓了下去,打起精神應對這個變化。
異種是干掉了,卻還得運回去。
有人聽到動靜來搶東西了,時間過去越久,來的人就會越多。
尤其是如果傳出去說這里有個死的復活種,更會爭瘋了的。
“老爺車,你能讓他們滾蛋嗎?”那邊傳來骨血之女不耐煩的問聲,“我們說好的交易是給你打異種,現在打完了,剩下的交給你們自己搞吧。”
“他們不會聽誰的。”真桐只好馬上應道,變聲器把微露緊張的聲音變得嘶沙:“幾位客人,咱們一起把這些人打跑吧,先爭取點運貨時間。”
“你這就過分了哈,我們就是不想打太多才跟你們談。”洛娜沒好氣道。
顧禾也不想再打了,但大杯杯還嵌在異種尸體里沒拿回來,他提醒道:“大杯杯!”
“你叫我?”洛娜斜了他一眼,顧禾急道:“保溫杯,它還沒回來。”
“各位,在下愿意跟其他來人交談……”那邊的鹿七說道,“不一定要生死相搏。”
“朋友,不行的。”爛茶渣聞言就說,“沒有別的意思,這里比拳區都要野蠻。”
“不行的。”老爺車也道。
稀巴聽著四面八方傳來的各種汽車鳴笛聲,不由用自己的母語急罵了聲:“席巴!”
與此同時,那些叫囂聲響越來越近,已能見到遠處的垃圾被撞得飛揚。
洛娜還真是操了,向老爺車喊道:“別等了,現在就拉著異種尸體走,邊打邊走!”
她怎么就感覺這個老爺車不太靈光,不像在爛泥塘打滾生存多年的老狐貍。
還想在這里打,越打越多人,打不完的,只能跑。
“是該跑!”老爺車頓時說道,“怎么去拉上貨,你們有什么快捷的好辦法嗎?”
“可能還真有。”洛娜把這隊巨輪車輛都叫了過來,它們車后都有早已準備好的鐵索鎖鏈,當下顧禾用觸手拉住這些鐵索飛去扣住那邊的巨怪尸體扣了個緊。
哐嘭,哐嘭,哐嘭。
一排的巨輪卡車與皮卡車都開足最大馬力,拉著貨物,朝著來時的方向駛回去。
龐大的復活種尸體頓時被拉動起來,拖粘著了各種的垃圾緩緩地沖上坡地。
車隊在拼盡著力氣,只要成功把它拉上坡了,路就會變得好走很多。
洛娜、顧禾和潘多拉,都往那輛重裝越野車走回去,重新坐上車。
剛剛打完一只復活種,對于他們也是消耗不少,潘多拉已經用完噩運信息了。